那一行约摸三十人,分成两列总队,脚步轻健齐整。对街道左右并无旁顾,男的丰神如玉,女的清丽出尘,卖相非常,令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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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至澜城参加望江亭论武的江湖侠士,有的独来独往,有的成群。而像这般齐整的宗门
子弟,亦是数不胜数。
这一行三十人由东向西,正打算前往澜城西侧预定的宿头,以便六月二十赶早抵达望江亭。
不料行走之间,对面却忽然出现了一队黑衣战士。
同样分成两列总队,其队伍明显长处一截,约有五十人!
黑衣领队生得威猛彪悍,气质粗犷。身后之人个个武境不俗,威压之强,让那街上行人纷纷避让,不敢上前围观。
这条临江街道宽有丈许,说来不窄,但是这两队人狭路相逢,却是容不下四列并行。
——
鹤衣队伍的领队,是名年轻男子。
见得前方来人,轻描淡写的把手一扬,无声打了个手势。
身后同门稍稍调整,前后让开些间隙,另一列弟子则是侧过一步,两列变作一列,贴向街道内侧,准备让路通行。
对面行来的黑衣领队见状,宽厚的脸上浮出几分嘲弄,非但没有谦让,反而让队形更为松垮。
靠近之时,张口讥诮:“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组团儿出来宵夜?”
鹤衣领队只作未闻,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找麻烦?
只要我不搭理,你奈我何?
他领着队伍稳步向前,两队擦肩,眼看就要错过——
哎哟!
噗——
黑衣队列之中,忽有一人发出怪叫,旁人循声去看时,只见那人侧跌而出,踉跄的摔下江堤,坠入江中!
“妈的搞事,抄家伙!”黑衣领队压根未曾回头,听得落水之声,立即从虚戒里取出一柄金背大砍刀,气势汹汹的瞪着鹤衣子弟,“你们什么意思,居然推我兄弟落水!”
对应位置的,乃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她挑眉怒道:“谁曾推你兄弟!我们只管行路,分明是你的人自己跳下去的——我都看见了!”
黑衣领队仰头狞笑:“这位姑娘,咱们行走江湖,须讲个道理——这大晚上的,我兄弟走得好好的,为何平白无故跳入水中?”
女子俏目圆睁:“想栽赃挑事呗,谁不知道你们‘黑煞宗’的本事?与那‘龙虎宗’就是一丘之貉!”
黑衣领队的表情愈发兴奋,故意作怒:“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推我师弟侠水,还血口喷人,污蔑我们黑煞宗的名誉!”
女子气得俏脸发红,冷冷笑声:“你黑煞宗还有名誉?如果有,还用得着旁人污蔑?”
“……”
黑衣领队闻言,亦是冷笑:“尔等魍魉之徒,为争一道之宽,居然推人下水,并肆意污蔑——今日我不打你,但这场官司,你们须跑不了!”
左右的黑衣战士纷纷附和:
“就是,帝都当中自有法纪,还轮不到你们胡作非为!”
“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还怎把自己当仙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