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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知儿莫若母（第3页）
“嗯。”
“再喝点？”
“嗯。”
一会功夫一盘豆腐干，一盘炒青菜和几块咸菜疙瘩就摆上桌面，母亲不知从哪掏出两瓶酒也放在桌上。
“这是以前你给我买的，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便宜你，管够。”
“妈……”
寒锋不知说什么，两人突然都笑起来。
“你先喝着，我看看鸡窝里恐怕还有几个鸡蛋，给你炒了下酒。”
寒锋边喝边看见母亲去院子里掏鸡窝，喝了几杯，心里越发舒畅，不知不觉半瓶酒下肚，已经有了醉意。
母亲端上炒鸡蛋，似乎怕他一人喝闷酒，便坐在一旁不住的和他唠叨。
“苏家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孩子，经常来看妈。”
“大家小姐还来帮妈洗洗涮涮的，不容易。”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也别喝太多。”
……
寒锋“嗯嗯”的回应，不久一瓶酒见了底，他昏昏沉沉，突然犹犹豫豫地开口说：“妈，我……”
知儿莫若母，母亲似乎早就发现了什么，摇手打断他，反身取出一小袋金币对他说。
“儿啊，不论你要做什么，只管去做，我只要你知道，妈妈现在还不需要你照顾。”
“你看看这些金币，够我过几辈子的了，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我攒下本是要给你娶媳妇儿用的，现在你放心了么？”
“你再看看这院子里的鸡鸭，地里的小菜，还不够我生活的么？”
“我清贫惯了，连城里都住不得，只想在这里安稳生活，你还不明白么？”
“这些都是你赚来的，足可以给我养老啦，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去吧，现在这点挫折算什么？我大威国的好男儿，哪一个不是在刀尖枪口中摔打出来的？”
“记住，不要记挂母亲，母亲也绝不会记挂你。”
寒锋拎着酒瓶，是摇晃着走出家门口的。
走出很远，他回过头，对着母亲家里方向，长跪在地上很久，突然躬身“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母亲坐在靠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似有感触，突然浑身发紧抖了几下，每一下似乎都磕在了她心上。
寒锋起身，转过头，忽然一步跨入了漆黑如墨的大幕中。
借着星微，寒锋仰望八圣山，八个圣人巍峨高远，或坐或卧栩栩如生。
八圣为人族的筚路蓝缕，遮风挡雨指引方向，人们亦以山为基，因势乘利塑八圣山以缅怀八圣，每年不知有多少人都要来此感怀兴叹，连五尺童子也不例外。
寒锋坐在山下，遥望八圣仰头灌酒，渐渐酒意上涌，眼中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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