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这是在陈方方家,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她望了一眼正屋,“阿姨看着那。”
杨浩宇未吭声,开着门让她走了进去。
陶兰打开一个个盒子,掀开盖子,空气中立刻飘浮上一丝丝的菜香……六道菜,麻辣鸡丝,红烧里几,清蒸鲫鱼,番茄炒蛋等,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她又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只酒瓶子,在杨浩宇眼前晃了晃,脸上亮闪闪的:“瞧,法国的葡萄酒roaneenti,你喝的哦。”
心情本就有点郁闷的杨浩宇也不想再多说话,他坐到桌子边,打开了葡萄酒,陶兰拿来玻璃杯子与筷子。
两人坐在一起,像一对已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一切都趋于平淡似地没有什么话语。
而相对于他们,坐在正屋里的陈方方与家人却很活跃开心。
“妈,陶兰很早就来了是吗?”餐桌上,陈方方随意地问。
“不算早,比你早到了半小时,”陈母给肖煜城拿来一只碟子,又说,“这姑娘挺能干,烧了好几样菜过来,真看不出来。”
陈方方给肖煜城挟了几样菜,笑着说:“人家是恋人嘛,当然得学会照顾他喽。”
肖煜城微笑着望着陈方方,陈母一扫他们的脸,遂盯住女儿说:“方方,以后你也得多学学家务,肖医生你也得学会照顾。”
肖煜城一听,急忙说:“阿姨,由我照顾她就行。”
陈方方睁大眼望着母亲,得意地哈哈一笑:“妈,你瞧我多幸福!”
“是啊,是幸福哦。”陈母乐得合不拢嘴,高兴地点点桌上的菜,“快吃,快吃。”
陈方方举起酒杯,碰了碰肖煜城的:“来,干一下,算我谢谢你了。”
她微笑着刚刚把酒杯抿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一滞,放下了杯子。
“怎么了?”肖煜城奇怪地问。
陈方方拍拍母亲的手,表情紧张:“妈,陶兰不会让杨浩宇喝酒吧?”
陈母说:“喝呀,她来的时候就问我拿了两只酒杯过去。”
“完了!”陈方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冲到门外就喊道,“杨浩宇,你给我放下,给我放下!”
陶兰不解地侧头望了望门,随后盯向杨浩宇,眼底划过一丝不满的神色。
杨浩宇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葡萄酒咽进了肚子里,拧了拧剑眉,看向窗外……
短发在飞,身影似飘,她脸上有着焦急,有着气恼……蓦地,他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敛睫,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杨浩宇,你不要喝!”她直接过去,把酒杯拿在了手上。
陶兰脸色一沉,杨浩宇眼底却划过一丝笑意。
“他……他不能喝酒的,医生嘱咐过,”陈方方喘了一口气,朝陶兰不好意思地一笑,“那个,主要是医生对我说了,我……我忘了跟他说。”
“不能喝吗?”陶兰心一紧,禁不住懊丧。
想讨好他不成,反而落得不能真正关心他的身体,她困窘地望向杨浩宇,讷讷地说:“浩宇,我不知道你不能喝。”
杨浩宇从陈方方手里拿回酒杯,望着杯里紫红的酒液,淡淡地说:“算了,给我盛碗饭吧。”
“好的,我去盛。”陈方方立刻答应了一声,可刚刚走出门口没几步,她就倏地停下了脚,耳膜里传来急追她的脚步声。
她窘迫地皱了一下眼鼻,回过头嘿嘿一笑:“还是你去吧,我……我要陪肖煜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下意识地要去为他做,忽视了他女友在场,只能说习惯了,不只是白天在一起工作有时替他打饭,更是这段时日对他照顾得习惯成了自然。
陶兰扯动了一下嘴角,最终没对她扯出一抹笑,擦过她的肩,她朝厨房走去。
回到正屋餐桌旁的陈方方默默地低着头吃饭,陈母问:“怎么?杨浩宇喝了很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