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需心静,心不静也想不到想弹得曲子。
忽然心中接上琴音,《千山念》的曲调像是钻入耳中一样。
但她又立刻否定,本就决定不再弹了。
秦砚叹了口气,放下了手,“算了,也不知要弹什么。”
像是隐藏自己的狼狈一般,本能中躲闪的眼神引着她想要立刻仓惶离去。
只是起身离去时纠缠上了旁人的手掌,回眸对上沈旷探究的眼神,秦砚知道躲不过沈旷的追问。
沈旷倒也料想过,秦砚没那么爱琴,只是不解。
她也是曾经喜欢过一阵的,但又突然不再弹了。
“为何你那时会想要抚琴?”他没问今日的事,而是想起了秦砚许久以前在王府时。
沈旷从未听过秦砚有多爱琴,甚至也不愿听曲,平日练字时也是只熏了香寻一处静谧即可。
那时也不知秦砚为何突然抱起了琴,整日还冥思苦想如何练好。
一打听才知道,是要在寿辰宴中奏一曲。
他并不觉得那个人的寿辰有多么值得去学并不热衷的琴,但这是秦砚的自由,他当时没有多问。
秦砚不语,甚至有些想不起当时是怎么跟沈旷说的。
她确实是不善于抚琴,也没有那个爱好,想起那时想要学琴的理由也是有些可笑。
他们家的那些亲戚除了皇太后和熙君,都不是好相与的,只是妯娌之间难免走动,面子上总还是要过的去。
年长的几位皇子年龄相近,出去沈旷在边关待了三年,其余也都是早早成亲,娶得也都是长安高门贵女,几位王妃甚至早就相识。
起初她还是会与这些妯娌小聚,闲来插花听曲,聊些闲话。
“三嫂是从秦关来的?听闻秦关女子勇猛无比,三嫂不会在父皇寿辰宴上演个花枪吧?”
五皇子的王妃是个没心眼的,一天闲聊中问了她一句,也不是针对于她。
临近寿辰各家都卯足了劲,要么自己努力让王府长脸,要么努力让对家跌份。
枪法,她还真不是不会。
武将家的女儿怎么说也不会一点不让学,拿起来还是能舞两下。
虽然秦冶以前笑她,“你这样……嗯,练的挺漂亮,就是耍半天一个人都死不了。”
当然,这句话之后亲哥被她追杀了整个院子。
但说让她在皇帝寿辰上演个花枪,那不是让人觉得她对秦关“贼心不死”?
四皇子妃在旁边添油加醋,“五弟妹,秦家枪法也是一绝,三弟妹若是让我们开开眼那也是为寿辰添彩。”
“花拳绣腿而已,怎能拿出来让父皇见笑。”秦砚说道。
她当然是拒绝,但是寿辰之事确实有些愁人。
往常府中逢年过节客套的虚礼倒是不难,但是她这在京城初来乍到,也不知宫里都是准备些什么,沈旷府中更是,此前不在京城更是无从参考。
她正从皇后那借来了往年的礼单就被叫来了与妯娌们插花闲聊,也好,听听她们都准备些什么。
操办寿辰的事情让大皇子王妃揽了去,二皇子的两位侧妃听闻是卯着劲的献才献艺,四皇子妃乃重臣之后,家中早已帮衬着备好了寿礼,宫中盛传了许久。
可能只有五皇子妃跟她一样,外地嫁来,不甚相熟,一筹莫展。
不然……自己临一幅古迹,不能算出彩,也不容易出错。
但五皇子妃突然说道:“四嫂那日说寿宴布景还差副字画,我也不知送父皇什么,不如我亲手临一副字画献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