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便没命了的奔跑,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似的,整个地下室里只剩下她扑哧扑哧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她感觉到地下的空间非常大,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停下来扶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突然,她扶着的‘墙’动了,原来是一道黑漆漆的大门,没有上锁,也许它本来就是凭借磁铁的吸力关着的,温心整个人倒了进去。
里面的范围虽大,但整个房间的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介于腐朽和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反胃。
她抬头,目光所及,是一排排整齐的器皿,玻璃试管,医疗仪器,分明是一间实验室。
再多看一眼,她整个人都汗毛直立。
那些透明的玻璃器皿里面是人体各个部位的标本,其中最多的就是头颅!人类的头颅!五官俱在,形容可怖,各个年龄层的都有,他们似乎是被泡在福尔马林,或者是什么不会腐蚀发胀的液体里面。
即便是正常死亡后切下头颅,那个画面也太诡异跟毛骨悚然了!更何况,如果是非正常死亡呢,活生生地切下来做脑部试验呢!
她想要尖叫,可嗓子里已声嘶力竭。
她慌不择路地逃跑,碰到了门边上的东西,白森森的,往上看,赫然是一副空洞洞的骷髅支架,眼眶的位置极为恐怖的陷进去……
这种被掐着脖子的感觉,快把她给疯了!
温心连滚带爬地走出去,面前出现了一双皮鞋,居然是白色的。她清楚的记得刚才靳亦霆的鞋子应该是深色系的,白色的鞋子通常在幽暗的光线下是显得极有辨识度的。
一个未知的陌生人,远远比靳亦霆带给她的威胁更大,更可怕。
男人俯下身来,蹲在她的面前,一双幽冷的手掌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温心发出轻哼吃痛声,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面容时,她的呼吸又是一滞。
她瞳孔在剧烈的收缩,的双唇在发颤:王洋。
“三年眉间,亲爱的,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从她的表情和反应中,王洋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削薄的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你……怎么在这儿?”
温心眼底郁积着巨大的恐惧,身体像是掉入了一个旋窝之中,再没有生还的可能。
顾非凡曾告诉过她,是王洋带走了鹰老大,而王洋背后依仗的,让靳亦霆都十分害怕的组织,会不会就是以这间医院为基础大本营的组织?
他们之所以让靳亦霆害怕,或者是因为这里酝酿着她无法想象的更大的阴谋。
“温心,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害怕。”
他发出怪异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在她颤抖的心口上。他强迫她的视线对准着他幽褐色的眸子,她无处可逃。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你说错了,是我们究竟想要干什么,sam,已经回来了,他可是博士非常欣赏的人。”
他恶意地挑起眉毛,嘴里发出阴阳怪气的冷笑,“尤其是,从前sam杀人解剖活人的肢体时的样子,你没见到过吧,真是酷死了……哈哈……”
“你在撒谎,我不相信!”
温心感觉到自己的牙龈丝丝发颤,打架。
王洋在骗她!
一定是的!
他在挑拨离间!
“不相信我的话,没关系,刚刚你们不是在一起吗,他为什么不来救你呢?”王洋一连串的疑问砸来。
温心之前就对靳亦霆没有完全信任,不是她不够爱,只是因为她的智商有限,她要担心在乎的人太多,现在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念念,她的心很小,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能够抓住的东西只有这些。
“记得我以前就告诉过你,sam本来就是和我一伙的,现在的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他又变成以前的sam了,你永远别指望他会来救你。而且,你的孩子,明天就会有一场危险的手术,为她祈祷吧!”
“你说什么?”
温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出两只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对方的双臂,可惜指甲不够长,根本对对方造成不了什么具体的伤害。
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充满着极大的怒气和怨气。
“不用瞪我,从你踏进f国,走入医院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如果你当初没有把sam的孩子生下来,或许就真的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大道,“唉,这种病毒还真是霸道,恐怕会一直传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