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儿挑眉一笑,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啊!”
李风见状原想抄近路赶到秋阁知会太子一声,但转念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太子一个不高兴又给他什么“赏”,他可又要倒霉了,于是放任不管,默默祈祷无事。
朔宸正在秋阁的紫藤下乘凉,见“新欢旧爱”一起出现,不禁一颤,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在府里遇到了,就一起来了。”憬儿旋即走到朔宸旁边坐下,一副宣誓主权的神态看向秋婵。秋婵依旧立在紫藤架外,她不慌不忙,俯身触摸着石桌上的“三年”,笑了笑,看向朔宸,道:“这是以前我们在山上挖得那颗小奇怪吧?都长这么大了!”
憬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原来“三色怪”是他们一起挖的,怪不得他那么宝贝。
朔宸起身走到石桌旁将“三年”端到紫藤下,轻抚着最外一圈紫色小叶,道:“它都开始掉叶子了。”犹记得秋婵走后的第一年,他叫它“一年”;秋婵走后的第二年,叫它“两年”,如今它叫“三年”,以后也都叫“三年”了。
朔宸一脸沉思状,回忆汹涌澎湃,秋婵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欣喜挂在脸上。唯独憬儿像个外人,她尴尬地看向四周,突然看到“秋阁”的牌匾,那个硕大优美的“秋”字似在提醒她:这个院子,甚至这整座府邸,都与眼前这个叫“秋婵”的漂亮寡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讨厌的心塞感再一次席卷而来,憬儿又一次选择逃避:“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朔宸试图拦她,她却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秋婵环视四周,秋阁还是原来的秋阁,院子里的花草却比三年前繁盛了许多。她在紫藤下坐了下来,就坐在刚刚憬儿坐过的地方,她侧脸看着朔宸,郑重其事地道:“你爱她吗?”
朔宸拨弄着“三年”,略想了想:“爱!”简短而不敷衍,语气似乎真挚。
“真的吗?”秋婵不愿相信,转而又问:“你还爱我吗?”朔宸没再回答。
“你沉默就是默认了。”她抬眼看着秋阁硕大的牌匾,继续道:“你还经常来这里,就说明你一定还念着我。”
朔宸轻哼一声,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道:“只是习惯而已。”
沉默令人窒息。
“你为什么娶她?”朔宸依旧沉默,秋婵继续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他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她突然一脸严肃,意在彰显事态严重,接着道:“她和南轩的关系很不正常,说不定她是南轩安插在你身边的人,我是在好心提醒你。”
“你什么意思?”朔宸终于有所反应,将“三年”搁置在一边,认真听秋婵道来:“我刚刚去过南轩府上,在他宅子门口看到了太子妃的身影。”
“你确定没看错?”他不愿相信憬儿又背着他与南轩来往。
“当然不会看错!”秋婵态度坚决,道:“她若不是南轩的眼线,那就是他俩有私情!”
“你别胡说!”朔宸厉声斥道。
秋婵微微摇了摇头,并不生气,她早已习惯朔宸的坏脾气。“我实话实话,戳中你痛处了吧?你若没有怀疑,那天宫宴的时候就不会是那般态度,我是了解你的。”
朔宸站起来踱了两步,最终面向憬儿住处的方向,背手而立。他突然好心痛,以至于连秋婵的又一次情话都没有听到。“宸,你不仅爱我,你还需要我,你心里最清楚……”
“你走吧。”朔宸下了逐客令,秋婵并未难过,反倒因为成功挑拨而暗暗欣喜。她起身踮起脚凑到朔宸的耳畔,轻轻说了句“我还会再来的”然后笑盈盈地走了。
秋婵走后,朔宸旋即去了憬儿的住处。他边走边想:她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岂能容她这般放肆!
他一进屋便冲着憬儿喊:“你是不是去南轩家了?”
楮桃见太子阴着脸进来,赶紧退了出去:主子间的事不掺和为妙。
“你又派人跟踪我?”憬儿对朔宸一上来就质问的口气颇为不满。
“我用得着吗?”他指着她像指着作恶多端的坏人,露出一脸鄙夷,指责道:“你死性不改!”
憬儿拍案而起,毫不客气:“我怎么死性不改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你不相信我!”虽然她不愿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她正在吃秋婵的醋,心里正郁闷。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朔宸突然软下口气来,就桌边坐下。他也不想他们之间总是无休止的争吵,能静下来平和地聊一聊也许更能解决问题;尽管他很少能够待人平和,但在她面前他尽量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自己。
“你和徐秋婵又是什么关系?”憬儿学着他的口气不答反问。
朔宸冷哼一声,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有些不爽,不由得刺激她道:“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关系,旧情人!我敢承认,你敢吗?”
“呵!我又没有旧情人,没什么好承认的!”憬儿撇向一边不去看他,她突然好心痛:他竟然承认了他和徐秋婵是旧情人!
在他看来她不看他正是她心虚的表现。不过,他没有彪脾气,而是缓缓地说:“我很不喜欢南轩,你能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