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玄辩冷汗涔出,心中诸多念头电转而来,突然闪过一事,可解了今天之厄。
“回……回禀陛下,臣等近日里听说,说……那……”姚玄辩开始吞吐起来,却是大半都是装的。
“说什么?”首领可没什么好耐性,喝了一声。
“请恕臣无罪,小臣只是听说近日时这长安夜间,常有……常有阴兵过境之事……”
“唔?有这等事?是何方阴兵?如何敢过我大堂帝都?”
“小臣只是风闻,请陛下恕罪……”
“恕你无罪,如实说来!”
“小臣听说正是那……那前太子李瑛兄弟三人带兵而来……”
烛光摇曳的明堂之上一片寂静,沉默了半刻,李隆基那暴怒的声音响起:“好逆子!不知纲常的东西!死了还要作祟!来人!!”
一个小宦官马上出现在门边,暴怒的帝王吩咐道:“速传岳云峰进宫!”
小黄门叩首行礼,飞也般地跑远了。
首领气哼哼地坐下,倒不似前时那样的精神不振,此时面上一片潮红,死盯着姚玄辩,不知在想些什么。
姚玄辩叩首于地,心中也是打鼓,本来这转移话题、诿过于上是避祸的法门之一,当然用得多了迟早要中招,但今天这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那十日这前就有了传闻,说得有鼻有眼,自己也是照实上奏,怎么也不应当有罪才是,只是这岳云峰是何人?怎地从未听说过?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姚玄辩眼角的余光中,他黑袍黑靴,只是看不清长相,步履稳健,从容不迫。
“臣岳云峰参见陛下。”是个中年人的声音,沉稳干练,带着一丝金属般的亮音。
一个戴着黑色獬豸冠的身形一样拜倒在地,趴着的姚玄辩终于从自己的身下看到了此人的脸,却是古铜之色,配上那一身黑衣,正是玄铁一般的人物。
“姚玄辩你且退下吧。”首领的声音又带上了一丝疲倦,姚玄辩却如蒙大赦,连忙在地上叩首告退。
他早已不再想着往上一步,对于靠着占星历法为业的自己,这太史令已是最高的职位。
眼下只要脱离开这些是非,就是谢天谢地,他从来都是这般的不求上进,这也正是为何在更换频频的帝都官场上还能长居而不去的原因所在。
最后的声音传入姚玄辩的耳中,“爱卿免礼平身,我将此符予你,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