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掌柜苦着脸点头:“挨了打不说,还损了一支价值三千六百两的百年人参。”
刘掌柜跟着诉苦:“我那儿也是,整块羊脂玉雕成的玉观音,一尺多高呢,抱了就走……得赶快禀明小公爷才是啊……”
“可是小公爷还睡着没起呢。”江掌柜头疼说,“还不让惊扰。”
“难道就只能等着了?”刘掌柜惊道。
江掌柜无奈点头:“只能等着了。”
结果这一等就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奉国公府的侧门口已等了十多位要找小公爷禀明要事的掌柜,所有人脸上齐齐的都有一道被细棍子抽的痕迹,想也知道是荣华的杰作。
眼看着外头的情况有些不大对头,门房上的人有些拿捏不准,急急的再次使人去了趟小公爷那里禀报。
萧琅前两日刚新得了一花花美少年,昨个儿晚上一起厮混了大半宿,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的,这会儿才刚起,还睡眼迷离的。
“小公爷,不好了,外头好像出事了。”萧琅身边的大丫鬟春杏又得了门房上人的禀报,知道事情不对,不敢再耽搁,急急进来禀报了。
“出什么事了?”萧琅半眯着眼,慵懒的躺在榻上,似是还不情愿起来。
春杏立刻道:“刚刚,各处铺子上的掌柜们都来禀报,说安平公主去了他们铺子里,拿走了好多价值不菲的物件,总计好几万两,却一分银子都没给。”
萧琅豁的惊圆了眼,倏地坐直了身子,面色铁青叫起来:“你说什么?”
春杏立那儿,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微微发起颤来,很是懊恼。早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她该早些进来禀报小公爷的,这下好了,麻烦大了。
“他们人呢?”萧琅怒声问。
“都还在大门口等着呢。”春杏说。
“把人都给我叫进来。”萧琅吼道。
“是。”春杏连忙应了,小跑了出去,让人去将那些等在外头的掌柜们全都叫了进来。
那些掌柜们一到萧琅跟前,忙不迭都眼泪汪汪的,你一句我一句诉起苦来。
“小公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安平公主欺人太甚了,小公爷……”
一屋子闹哄哄的,萧琅只觉仿佛有一百只苍蝇在耳边飞,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气恼的猛然一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所有声音瞬间嘎的停住。
萧琅暂一松气,随即又很快凝起神情,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问:“你们的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伤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异口同声说道:“是安平公主用鸡毛掸子抽的。”
萧琅眼睛瞪的溜圆,怒沉了脸,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个都给我说清楚了。”说着,便点了跪最边上的那胖掌柜,“你先说……”
“是,小公爷……”
待所有人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半个时辰都过去,萧琅一脸阴沉,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但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怒极了,气极了,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咣”的一手掀翻榻上摆的小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他娘的,臭丫头,老子一直没动她,她就真当老子好欺负了嘛。”说着,他目光森森的很快扫了一眼跪在跟前的这些战战兢兢的掌柜们,问:“谁是最后见着她的?晓得她现在会去哪儿?”
沉默了片刻,有个瘦小的掌柜抬了头,说:“小的有听到安平公主说接着要去福满楼吃饭。”
萧琅一听,立刻倏地站起了身,一脚一个很快踹开挡在面前的这些掌柜们,大步走了出去,口中同时叫着:“来人,备马……”
这会儿,荣华已在福满楼她的专用雅间里坐定,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喝着美酒佳酿,一边得意洋洋跟陪坐在一旁的顾钰说着她今个儿一早出来干的那些好事儿。
顾钰听了顿觉有些哭笑不得,更忍不住为她担心:“那萧家如今风头正劲着呢,可也不是好惹的,你可也别弄巧成拙了。”
荣华不以为然挑眉:“他们不是好惹的,难道我就是好惹了的?”在那些人面前绝对不能示弱,一次示弱,就会被蹬鼻子上脸的,他狠,你得比他更狠,才能镇得住他。
顾钰知道她不爱听这些,便笑笑,没再多说什么,就是挺为她明抢来的那些宝贝担心不已:“不过,你费尽气力抢来的那些东西可得小心收好了,别还没在手里捂热呢,就又被拿回去了。”
荣华看着他,贼贼笑起来:“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哪还那么容易拿得回去?”不过,有句话他倒是说对了,那些东西确实没能在她手里捂热。
正说着,忽然听外头传来一阵“得得”的急促马蹄声,还伴随着一连串惊吓的叫声。
“小心……”
“要撞到人了……”
“什么人竟然还敢在这地方纵马?”顾钰诧异的说着,起身走到窗边,探头向下张望。东市口这儿人多,肆意纵马很容易撞到人,自打一年前,一纨绔纵马撞伤人想要不顾而去,被荣华揪住狠抽了一顿,在床上一躺一个月之后,早已没人有这胆子了。
可惜,他只看到一匹俊逸白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