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感受着祝玫的双手,力度恰好地按在他容易酸胀的位置。
他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会因为这事和你断绝来往?”
祝玫的动作微一停顿,又继续了下去。
她说,“是有点担心。”
陈逢时道,“我曾问过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情人,是吗?”
祝玫应了一声。
陈逢时的声音,在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荡开。
他说,“May,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当她没有回应的时候就知道了。
祝玫没有吱声,用拇指,按揉他最容易酸痛的肩颈部分。
陈逢时说,“有些关系,未必要那么肤浅。”
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短。
他说,“May,我们认识9年了吧?”
祝玫鼻子发酸,“嗯”了一声。
陈逢时的手抬起,拍了拍她的手背说。
“都这么多年了。”
祝玫答了一句是。
陈逢时说,“照顾你都照顾习惯了。”
祝玫知道。
她不会失去他了。
她带着鼻音说,“谁照顾谁啊?”
陈逢时道,“谁知道呢?董事会问我为什么要去繁都,你给我个理由。”
祝玫笑了,眼睛还是红的,她问,“战投部没有写明白吗?”
陈逢时说,“一坨屎,你去给你们改改。”
祝玫说,“我一个擅长商管和运营的,战投不是我的强项。”
陈逢时说,“那就学。”
祝玫只能道,“知道了,师父大人。”
陈逢时继续闭着眼,祝玫为他按摩了二十多分钟。
他彻底放松了下来,居然睡着了。
祝玫找了毯子出来为他盖上。
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窗外的景色,三年后,似又有了变化。
但高层大楼的风,终年不绝,仿佛是来自冥界的幽咽。
祝玫调暗了灯光,回身看向睡得安稳的陈逢时,她握了握手心,手掌上是精油的香气,还有方才触摸他时候,留下的余温。
她舒了口气,坐在沙发边,看着手机。
一个多小时后,陈逢时醒了。
看着身上盖着的毯子,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抬手,掀开了毯子,再看身边也睡着了的祝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