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沉浸在震惊中未能回神,柳禾一时受惊,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向后撤去。
一想到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心底便涌过阵阵寒意。
她虽早已猜到身体里的厉鬼会不安分,也做好了忍耐痛苦的准备,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思绪是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
操控者却另有其人。
行动由不得头脑控制,只能被迫感受变化,一点点看着自己被情欲吞噬。
这是体内厉鬼对她的挑衅。
像是在说——
她信誓旦旦要让它在身体里彻底消失,它就偏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在男人身下承欢。
思及此处,柳禾心口寒意更甚。
原以为清晨等待自己的是心上人的脉脉温情,却未想过会是这般抗拒的姿态。
长胥川愣了愣,垂下眼帘。
昨夜主动的是她,缠闹着怎么也不许他睡的是她,醒来后满身提防的也是她。
女儿家的心思,当真好难猜。
“殿下!”
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自帐外传来,是阿肆。
“那个叫阿木的终于走……”
帘帐如往常那般被人一把掀开,视线落在床上二人身上,阿肆愣住了。
斑驳的痕迹,凌乱的床榻。
便是傻子也能猜到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
长胥川缓缓拧眉,坐起身挡住了阿肆直愣愣的视线。
“……出去。”
差觉到自家殿下已有不悦,阿肆猛地回神,头也不回地转身蹿了出去。
“是……是!”
出帐后闷头跑出去半里路,恰好撞见了捡柴回来的阿溪,阿肆才止住步子。
见他跑得满头大汗,面色也与往日不同,阿溪不禁有些紧张。
“怎么了?”
别是营中出了什么事吧。
对方却半天不吭气。
阿溪越发不放心了,正要扔下柴跟着他回去查看,却见阿肆一拍大腿。
“喜事,天大的喜事……”
……喜事?
“咱家殿下……总算出息了。”
终于不用再羡慕别家有夫人的将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