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又振臂高呼,“开疆扩土,名留青史,尽在今朝!诸君!报国之志,不死不休!”
军中群情激奋,众将军高声附和,“报国之志,不死不休!”
田午仰天大笑,只觉志得意满。他将将剑尖插入面前土地,沉声喝道:“攻城!”
话音未落,大帐挡帘被人从外掀开。
令兵带着寒风,闯入帐中,焦急禀报,“大王!安宁有变!”
田午眉头紧皱。
如今安宁不过四千守军,他们还要垂死挣扎?
按照他这几日对南郡甲士认知,剩下这四千人,也不知多少会,不战而降。
事到如今,他最不希望见到,便是节外生枝。
于是他不悦说道:“发生何事?”
令兵咽了咽口水,似乎也在疑惑,回答道:“安宁城头,城头上,正在更换旗帜。”
“更换旗帜?”田午眉头微挑,随后聚拢成川,低声呢喃,“难道是?不会吧……”
周遭武将面面相觑,又望向田午。
田午骤然抬起头来,向帐外急奔,一边咬牙切齿道:“扬獍小儿。安敢欺我。扬獍小儿!安敢欺我!”
说话间,田午已然奔出帐外。
齐王出阵,余下将领也赶紧跟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军阵,来到安宁城下。
齐王田午仰头望去,正见到城墙上那面虎头“冀”旗,已经全部更换,变成了一个血红“扬”字!
而那位白衣书生,就站在城头之上。
冬风寒,扬起那人衣袂飘飘。
扬獍立于城墙之上,对着城下齐王,额首微笑,“齐王陛下,别来无恙!”
齐王只觉眼前一黑。
扬獍为何会出现在此?
若是追根溯源,还得回到十日之前。
那一日,元豕收到了一封信件,雪白宣纸之上,只写了两字,“冀人”!
他便一路狂奔,奔出府外,正见到扬獍穿着一身行医直裰,对他挥手微笑,“元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元豕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扬獍!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扬獍背起单手,依旧微笑,“安宁也是冀国土地,我这冀国大都督,连自己的国土,都不能去了吗?”
元豕这才反应过来,冲到扬獍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到了安宁城中,还想活着出去?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扬獍不为所动,“你想杀我?”
元豕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
扬獍又笑了起来,“可我这郎中,是来救你。”
“你来救我?”元豕摸向腰间长剑,“呛喨”一声拔剑出鞘。
剑锋便横在扬獍脖颈边上。
扬獍面上笑意不减,“你此时杀我,便能解决问题?我若死了,南郡一样会覆灭,甚至落入齐国手中!我就问问元公子,你究竟还是不是冀人?”
元豕面上神色变幻,露出一丝疑惑。
扬獍继续追问,“你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冀国,还是你自己?”
元豕脸上嘲弄不见,换上些许沉重。
扬獍不退反进,靠近元豕一步,低声说道:“亦或是,你真想遗臭万年?”
话音稍落,元豕面上表情骤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