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琰有些怀疑,这次请紫霞郡主来帮忙是否对了。
早知如此,皇祠街里住了那么多的本家,请一位有经验的人来张罗也比大郡主要好。
宇文琰笑道:“姐姐既然来了,便在皇城多住几日。”
紫霞郡主特意让丫头透露出一个信息:她来皇城王府是打算长住的!
这话宇文琰也听见了,可宇文琰的话意是拿她当客人一般对待。
紫霞郡主想到卫州王府,再也容不得她。
姚妃当家作主,哪里还有她的立身之处,便是身边陪嫁丫头的月例银子也要她自己给。还亲自彻查账房的账目,那一查就有几十万两银子的缺。
这姚妃是个狠角色,一气之下,竟拿了紫霞郡主的陪嫁田庄、店铺抵债,还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说“近三十万两银子的缺,且不说是如何原因,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吃了点亏,你也退一步,拿一座上好的田庄,再拿几家店铺来抵数”,说是与紫霞郡主商量,却在退还紫霞郡主的陪嫁田庄、店铺时,拿了最好的扣下,只将不好不坏的给了紫霞郡主。
☆、700 叫苦
良田还是一千五百亩,店铺还是十家,里面却没有最好的,都是些了最平常的。
紫霞郡主每每想到这事心里就觉得伤心。
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娘,行事也不会顾忌到她,姚妃处处拿她像防贼一般。老王爷宠信姚妃得紧,对于姚妃说的话也是事事听从。
紫霞郡主见宇文琰没有让她长住的意思,心头一痛,泪眼朦胧,那泪珠儿蓄在眶里,随时都要流泄出来,“弟弟还不知道吧?”
宇文琰没支声。
紫霞郡主道:“姚妃怀孕了!如今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父王越发宠得紧。许诺了她,要是她生下儿子,就上奏皇上,请封为卫平候。孩子还没生呢,父王眼里就没了我们母子,要是真让她生了儿子,哪里还有我们……”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将下来。
紫霞郡主娇好的美容如梨花带雨,楚楚怜人。
宇文琰忆起老王妃离开时,他可是给了特意的药粉,怎的还怀上了?
瞧这样子,竟是一嫁给老王爷不久就怀上了。
三个月!他给老王妃药还不到两个月呢。
他配的药,他自是有把握的,万不会再出半分岔子,不过是发作得晚些,就算怀上了,也难挨到孩子平安降生。
紫霞郡主继续道:“你姐夫如今去了河渠上,三天两头的写信来,说河渠上如何的苦,可父王又盯得紧,不许他偷懒半分,逼着他与工部官员们学习……”
宇文琰打小就不喜欢叶家人,一个个的大男人,不学一技之长,不懂得如何养家糊口,整日里就知道写信跟叶老王妃叫苦,说家里有多穷,家里又怎样的过不下去。骗得叶老王妃或接济银子,或给了田庄、铺子的。
如今可好,任是叶家人自己攒下的,还真是老王妃给的,都落到了姚妃手里。
姚妃是个厉害的,宇文琰一早就知道。要不是厉害的,姚妃在娘家时也不会拿捏住她父亲的姨娘,更不能管得住新过门的弟媳妇们,可整个姚府谁不忌惮她几分。
老王爷明知姚妃是个厉害的,偏将姚妃迎娶了过来。其用意再是明显不过。
宇文琰道:“河渠工地我也去过。王妃身边的两个陪嫁丫头还在那边帮衬着呢。连女儿家都能吃得苦。姐夫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不如娇滴滴的女儿家。虽说修河渠是苦了些,可与行军打仗相比,到底还好些。再则父王这么安排也是要磨练姐夫。”
行军打仗。弄个不好,轻则受伤,重则丢命。有时候夜袭,连夜就得赶一百余里的路,路上还不歇息,打起仗时有些时候好几日都睡不好。
河渠上自比不得家里,但好歹只是出劳力,多跑些路,况且老王爷这么安排是想让叶浩入仕。
叶家的男子念不好书。考不得功名,只能在修渠上磨砺,幸许做好了,也能进入仕途。连新皇也说拿卫州试行修河渠“改田法”,若是效果显著。会向全国推行“改田法”。
宇文琰说得轻浅,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