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江初敏感的自尊,度锦襜特地小声地说:“会铺床吗?”
江初的脸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露出了被人拆穿的羞愧,脸上的冷淡被度锦襜轻而易举地击破。
度锦襜唇角的勾笑让他有些恼羞成怒,江初的眸子渗着水光,弱弱地瞪了眼度锦襜,毫无威慑力地说:“会。”
度锦襜挑眉看他,双手抱臂,“好吧。”
但脸上却挂着痞痞的表情,眼神戏谑像是在说,我看着你弄。
江初此时像一只固执炸毛的猫,经不去度锦襜的激将,他抖了抖被子,终于开始下一步……
两分钟过去后,江初整个人都钻进被罩里,清瘦的身子将被罩拱出一块凸起,猫一般地在被罩里左翻右翻,却始终找不到固定被子的四个角。
度锦襜看着江初笨拙的动作,越看越想笑,他隔着被单拍了拍江初的腰:“你快出来,别在里面闷坏了。”
江初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柔软的头发被蹭出静电,此时凌乱地飘在头顶上,脸颊被闷地发红缺氧,钻出来后张口不住地喘着气,但却没想放弃,圆润的眼神里藏着倔强。
度锦襜顺了顺江初的毛,终于忍不住出手:“你下来吧,我帮你弄。”
江初开口:“不用……”
“真不用?”度锦襜低声又问一遍。
江初:“……”
他默默从床上爬下来,给度锦襜让出位置。
度锦襜上了床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两分钟就把困扰江初的被子弄得服服帖帖,整整齐齐地套上被单,又把下面的床垫铺好,把床面弄得一丝不苟。
“班长怎么上去帮你铺床了?”柯研看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道,“我感觉你们很熟啊,以前就认识吗?”
江初抬头看了眼度锦襜,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向别人解释,他和度锦襜的关系。
兄弟、好友、恋人……好像没有一个称呼能够对应他们的关系。
江初垂下眼睑,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桌沿,掩下心中酸涩,他听到度锦襜回答柯研:“认识啊。”
“去年认识的,”度锦襜随口道,“朋友。”
是啊,朋友。
一个比陌生人要亲密一点的词,但却远远达不到好友、兄弟、恋人的程度。
江初的心被锥子捣了一下,泛着细细麻麻的疼,但他却没有理由埋怨,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先抛弃度锦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