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存星堂里藏着一种古怪的东西。
&esp;&esp;那日晏琼池拉着她从狭间地来到了存星堂,说是要给她看自己用以众多天材地宝重塑的身体,他带着她绕开了诸多封印,到达和阴阳镜一样的封印前。
&esp;&esp;他说,“阙儿,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esp;&esp;“宿命难消,一切都是值得的。”
&esp;&esp;鱼阙在那个瞬间觉得害怕了。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esp;&esp;陈列供奉在存星堂的神躯只完成了一半,但它是那样的雄伟,不可思议……神躯大体完备,只差一条支撑天材地宝炼化血肉的脊骨。
&esp;&esp;一条……龙的脊骨。
&esp;&esp;晏琼池说,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esp;&esp;真的吗?
&esp;&esp;回过神来,鱼阙又抽了一口,学着他的样子把衔着的噩梦喂给他。
&esp;&esp;少年的唇柔软,吻着的触感很好。
&esp;&esp;轻柔的噩梦自两人唇间荡漾开来。
&esp;&esp;晏琼池原本就疲乏的意识更加疲乏。
&esp;&esp;他伸手托住她的腰,说:“有点累了。”
&esp;&esp;“那,睡会么?”
&esp;&esp;鱼阙也不挣扎,老老实实躲到他怀里。
&esp;&esp;“嗯,一起睡会吧?”
&esp;&esp;鱼阙又喂了一口白烟给晏琼池,他就这样把她抱起来,走几步路,一齐瘫在床上。
&esp;&esp;冬日临近,床上用的锦被换了,缎面的质感更好,很适合冬日夫妻们卧于红帐之下做一对快活鸳鸯。
&esp;&esp;晏琼池给鱼阙盖好被子,一只胳膊搭在她身上。鱼阙卷在他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
&esp;&esp;晏琼池看起来真的很疲惫。
&esp;&esp;他的眉间原本是鲜红的朱砂痣,因为这朱砂痣的缘故,这张漂亮得带点攻击性的脸都温和了,可是现在也暗淡很多了,皮肤越来越惨白,不似重逢时候的健康。
&esp;&esp;那个时候他至少看起来是健康的。
&esp;&esp;现在的晏琼池,感觉就像是开到极致的繁花即将颓败了。
&esp;&esp;“看什么呢?”
&esp;&esp;晏琼池感受到了怀里有目光盯着自己,折手回来,盖在她脸上,语气懒洋洋的。
&esp;&esp;“你好漂亮。”
&esp;&esp;鱼阙认真地说,她从来不吝啬夸奖美貌:“真的,比楚洛笙还要漂亮。”
&esp;&esp;他睁开眼睛,又闭眼,把脸埋进枕头里,像是害羞了,说,“啊呀,阙儿说这个做什么呀。”
&esp;&esp;“有这样漂亮的脸,别人也会喜欢你的。”
&esp;&esp;她轻声说。
&esp;&esp;晏琼池不高兴了。
&esp;&esp;“小脑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已经是你的人啦,不要把我推出去,谁喜欢我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