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妃淡淡道:“如今,那青嫔得了天大的好运,搬去了永寿宫。
我要去看看,怕她闹腾,惹得江姐姐心烦。”
宫女一愣,下意识阻拦:“娘娘,不可。”
“如何不可?”
宫女顾不上旁的,起身拦在彤妃跟前:“好娘娘,您想,那青嫔再如何,也是皇上指名叫搬进去的。
无论她如何待江妃娘娘,都是皇上默许的。
咱们如今已经出了永寿宫那个冰窖,娘娘,您管她不得!”
“你说得道理我何尝不知?可难道就看着江姐姐孤立无援地遭罪?”
“娘娘三思!”
那宫女提着裙子,直接跪在了彤妃跟前,“娘娘试想,江娘娘是永寿宫主位,谁跟给她难受?”
“可是……”
“奴婢知道娘娘要说什么。
可娘娘需知,此事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怕是怒了江妃,如今皇上的气不平,咱们这个时候巴巴儿凑上去,若再折损在里头,往后又有谁能真正护着江娘娘呢?”
宫女苦口婆心,“娘娘,再说,如今您腹中怀了孩儿,还有三个月孩儿就要落地了。
娘娘,您这个时候,可千万闪失不得啊!
奴婢想,就算是江娘娘日后好了,也定会理解咱们今日的一番苦心,不会怪您……”
“我岂是怕江姐姐怪我……”
话是这样说,可彤妃到底是缓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回了暖椅上。
自己的宫女说得没错,如今到底是腹中的孩子最为重要。
她这个娘亲,可以对不住江书,却不能……对不住自己的孩儿。
“罢了,我不去便是。”
彤妃疲倦地长出一口气,向宫女交代道:“得空你常去永寿宫,看看姐姐可有缺什么少什么,回来告诉我,我自会填补……”
彤妃一番殷殷叮嘱,宫女一一应下不提。
却从未往永寿宫去过一趟。
另一边,沈无妄将自己在永寿宫看到的,如实禀报给了鸿庆帝,“皇上,如今这江妃娘娘确实身子不便,道长也说不出治愈的期限来。
这永寿宫的掌宫权……”
鸿庆帝沉吟了片刻,“罢了,青嫔怀着身子,怕是精力不济。
她既有心,就叫她诸事商量着办吧。
给她一个协理的权利便罢了。”
这话传到永寿宫。
青嫔自然欢喜谢恩。
现在虽说不过是个协理。
可江书如今病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青嫔这个协理掌宫和实际上的掌宫并没有实质性上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