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想法随即又被这些夫人们摒弃了。
凤仪轩盘踞在大武朝已经这么多年,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也不为怪,若慕家真与凤仪轩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年清贫的日子。
若说慕家人是装的,又有谁能一装就是一二十年?
许是察觉到其他夫人们的眼光有些奇怪,叶氏、郑氏、陈氏三妯娌心里有些莫名,又想着莫不是她们送的那套头面有什么问题?
但,这套头面的价值,哪怕是叶氏三人对衣服首饰并无多大研究,也都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生恐因自己三人的失误而连累威远侯府及凤止歌失了脸面,叶氏忙道:“这套头面是我们妯娌三人凑份子送给外甥女作添箱的……”说到这里,叶氏三人面上现出几分羞赧来,“当时去凤仪轩。正好碰上凤仪轩处理搁置了几年的旧头面。看着这套紫翡头面款式用料都是上品,价格不贵又正好衬外甥女的肤色,这才买了下来。”
听完叶氏的话,在座的夫人们面色便有些怪异。
凤仪轩的头面首饰无论是样式还是选材。都远超其他首饰铺子。便是那些百年老店都有所不及。所以凤仪轩出品的首饰从来都只有被哄抢而没有滞销的,这么多年来,可有任何人听说过凤仪轩还会处理积压下来的首饰?
价格不贵?
当年的承恩公夫人两万两都没能拿下的头面。在叶氏口中居然变成了不贵?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有一位夫人没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问道:“叶夫人,失礼问一句,这套头面,您花了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叶氏三人隐隐觉得这话问得有些怪异,不过既然已经有人问了,她自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一千五百两。”
慕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妯娌三人出了一千五百两给外甥女添箱,怎么说也不少了。
只不过,听了叶氏给出的答案,其余夫人们却齐刷刷的倒抽一口凉气。
一千五百两确实不少,凤仪轩的普通头面一套也差不多就这个价格,可是叶氏三人用作添箱的这套,却是极品紫翡为材,只看承恩公夫人开价两万两,便可知一千五百两对这套头面来说根本连其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这下,就算旁人说慕家与凤仪轩没有关系,只怕在座的夫人们也都不会相信了。
一时间,诸位夫人们看向慕轻晚及叶氏三人的眼中,都隐隐带着好奇与打探。
这么多人之中,也许只有寒夫人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凤仪轩,可不就是她这即将出嫁的小姑的私有物,整个凤仪轩都是小姑的,她随便找个由头,将东西便宜到与送差不多的卖给自己舅母,又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恐怕小姑当时也没有想到,她的三位舅母买下这套头面,居然是为了给她作添箱吧。
寒夫人想到这里便微微一笑。
叶氏三人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待梁夫人与刘氏送上了价值不菲的添箱礼,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看向了寒夫人。
寒夫人知道在座诸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今天本就是来这里给凤止歌添箱的,便也不扭捏,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自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来。
看到这张纸,众位夫人便有些失望。
寒老爷子那般大张旗鼓的认了凤止歌做女儿,如今凤止歌要出嫁了,却也没传出寒老爷子为这个女儿准备嫁妆的消息,本以为哪怕只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这次寒家的添箱礼也应该很拿得出手才是,却没想到寒夫人只拿了这么一张纸过来。
当然,碍于寒家的地位以及寒夫人本身的威望,哪怕心里失望,众夫人们也都未在面上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寒夫人将手上的纸张展开来,开口了。
“小姑成亲,父亲这几个月来一直在为小姑搜罗嫁妆,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他虽然视小姑为亲女,但说到底威远侯府才是小姑理所应当的娘家,他也就不与慕太夫人抢着准备嫁妆了,而是将这几个月搜罗来的东西当作添箱送予小姑……”
寒夫人的话才到这里,诸位夫人心里的好奇心便被尽数勾了起来。
薄薄一张纸肯定不值当什么,但若是那是一张嫁妆单子,其中的价值几何便不好说了。
一时间,有不少夫人的视线都忍不住的往寒夫人手中的纸张上瞟过去,更有那沉不住气的,还隐隐做出了抻出脖子的举动。
寒夫人也不卖关子,直接照着单子上记载的开始念起来。
首先是房产田产。
“京城长安东街、西街五进宅子各一间,铺子八间……”
“京郊田庄两处并良田千亩……”
“温泉庄子两个……”
“保定、镇江两府五进大宅各一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