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我当然不敢,”左相洋洋得意,说着不敢,可面上哪有半点害怕的意思,“总之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千万考虑仔细了,可别误了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哦?三天之后,我再来听你们答复,不打扰两位用膳,告辞。”
待他们离开,太子看向月皇后,余怒未消,“母后,我们该怎么办?”虽说宫中还有几名影卫是听侯他调遣的,可一来这几个人也无法同左相的人抗衡,二来他和母后身上的毒也非一般可解,若在这个时候跟左相撕破脸,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我们有别的选择吗?”月皇后虽怒,但她毕竟是过来人,见惯宫中风浪,很快便平静下去,“贺兰翔父子如今对皇位是势在必得,我们若不从他,必遭毒手,何必逞这个强。”
太子却心有疑虑,“可我们若从了他,也不会有好结果,到时还不是一样是个死?万一父皇有上天庇佑,能逃过此劫,岂会饶了你我?”
不愧是太子,还能想到这一层,也不可谓不聪明,思虑不可谓不周
全,可谁叫他们母子一招不慎,错选了左相做盟友,以致今日满盘皆输,又怨得了谁。
月皇后自然也明白个中利害,闻言略一沉吟,叹一声道,“那也是没办法之事,两害相权取其轻,走一步看一步吧。”
或许东丹天极真有翻身的那一天,他们就说这一切都是贺兰翔主使,他们也是被迫,何况他们皆被贺兰奇俊下了毒,是不得不从,也并非是在说谎。
太子紧皱着眉,想一想也别无他法,只能先如此再说。
隔一日,得到太子同意登基的消息,左相得意莫名,便趁着的早朝的机会,将此事公布出来,群臣一听之下,登时炸了锅。
“皇上只是龙体欠安,又不曾有别的事,为何要太子登基?”安陵轩鹤第一个表示反对,因为他太清楚,太子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若太子登基,他轻则丢官失爵,重则有可能失去性命,这消息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噩耗。
虽说冰云很得东丹寒啸宠爱,看在宝藏的面子上,太子也不可能现在杀冰云,但也不保证太子会看在这一点上不动他,想一想接下来的处境,他不着急才怪。
而更要命的是,直到现在东丹寒啸和冰云都不曾在朝中露面,人人传言他们夫妻两个寻到了乌离国的宝藏,一起逍遥快活去了,且有越传越邪乎的趋势,情形简直一团糟!
左相瞄他一眼,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地道,“安陵大人是有什么疑虑吗?皇上龙体违和,已不是一两日,如今虽有御医竭力救治,仍无法继续理政,太子殿下顺应天意,继承皇位,有何不妥?”
“那也总要皇上出面,给我们亲口说明此事不是吗?”安陵轩鹤怒极,“就凭贺兰大人一句话,就想哄骗各位大人,你居心何在?”
想见东丹天极?做梦!
左相冷笑一声,“皇上病重,需要安心静养,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打扰到皇上,太子殿下登基之事,也是皇上亲口允诺,众位还有什么怀疑?”
当然有怀疑!
这是所有人在一瞬间心里共同的想法:试想皇上病重是左相出来说的,如今太子登基也是他一人做主,从始至终皇上都不曾露面,这事儿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的味道,群臣又不是笨蛋,岂会看不出问题?
“贺兰大人真是好气势,”右相不阴不阳地接过话来,“君王易位那是何等大事,到了大人手上却如同儿戏一般,这算什么?就算我等不宜打扰皇上休养龙体,可太子若要登基,至少也该有皇上圣旨下,我等才能信服,否则贺兰大人也无法向天下子民交代吧?”
这话说的好重,不但群臣没了动静,就连左相父子也彼此互视一眼,似乎没了话说。
右相会有这个时候开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与太子一向不是一路,后来又与东丹寒啸联姻(尽管未成),就是明着跟太子做对,如果太子当了皇上,恐怕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不阻止怎么行。
群臣更是面面相觑,都感到大殿上气氛凝重到叫人喘不过气来,胆小者甚至已经战战兢兢,满脸冷汗,形势一触即发,好不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