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楞楞”一阵响,一只鸽子咕咕叫着落在贺兰奇俊肩头,他神情一动,取下鸽子腿上的密信一看,俊瞬间变了脸色。
感动到他情绪的突然变化,冰云心中一动:莫非京中有变?按照时间推算,沐临风应该已经回京,就是不知道他有未见到王爷的面,两下里又是如何商议的,可千万不要中了左相的算计才好。
贺兰奇俊手指轻拈,将信化为粉末随风飘散,略一沉吟之后,果断道,“王妃请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果然京中有变。冰云暗暗算计着,淡然道,“不等沐临风回来了吗?”
贺兰奇俊一笑,森然道,“王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沐临风此去会不会回转,你比我清楚,我也不过借此机会做一些事罢了。回京之后,我自会让王妃就着经文石碑直接解读,何须拓印。”
老狐狸养的小狐狸,贺兰奇俊,你果然是左相的种!冰云暗暗骂个痛快,也就不再浪费唇舌,漠然道,“随你。”
左相之所以失了东丹寒啸这个筹码而不见有多慌乱,不改起事的决定,就是因为朝中大权已基本掌控在他手中,加上有太子和月皇后,他们几乎不可能不成事。
宫中影卫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个个是不出世的高手,说是以一挡百都不为过。影卫的职责就是守护皇上和皇子的安全,隶属皇上
直接调动。
后东丹寒啸受东丹天极宠信,便将调动影卫之权给了他,足见对他有多倚重,也因此才引来太子和月皇后的不满,处处排挤、打击于他,令他有口难言。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偏在这时东丹天极知道了独孤傲之事,东丹寒啸又不肯说服独孤傲为他所用,他一气之下便收了东丹寒啸调动影卫之权,也曾引来朝野一片哗然。
但饶是如此,当太子和月皇后一朝听闻左相要起事,仍旧吃了一惊,双双对视一眼,太子断然摇头,“不行!父皇如今已不再宠信三弟,也未曾想过动本宫储君之位,本宫有什么理由反?”
这话还是月皇后说给他的,他也深以为然。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父皇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左相冷笑一声,神态傲然,“太子殿下,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怕是由不得你不反吧?你也看到了,皇上一见寰王和寰王妃失踪,就紧张愤怒成那个样子,你还敢说皇上已不再宠信寰王?”
月皇心下暗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淡然道,“到底是自己孩儿,皇上紧张寰王,也是情理之中,未见得就是要像从前那般宠信于他,贺兰大人,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左相来回看他们母子一眼,面露诡异之色,“怎么,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这是要的退堂鼓不成?实话告诉你们,俊儿已带人上京,不日就将入宫夺权,这次你们是反也得,不反也得反!”
什么!太子又惊又怒,拍案而起,“贺兰翔,你敢!”他还真是大胆,招呼也不打就让动手,就不怕他们母子禀报皇上,诛他九族?
“有什么不敢,”左相哼了一声,丝毫不惧,“反正迟早都是要反的,迟不如早,不然早晚生变故。总之事情已经定了,就请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等臣的消息吧。”
“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消息?”太子满眼讥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贺兰翔,你不过是个臣子,这些年若是没有本宫和母后提拔,何以会一直安享太平!如今你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不把本宫和母后放在眼里,你就不怕本宫将你的罪行禀报父皇,灭你满门?”
“枫儿,不可对贺兰大人无礼,”月皇后暗瞪了他一眼,意即要他稍安勿躁,“贺兰大人一直与我们母子一心,就算此时起事,也是为大局着想,此事需好生计议,你急些什么。”
太子勉强按捺住怒气,不再多言。看母后的样子,应该是另有计较,先安抚住左相再说。
左相这才面色稍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既如此,臣便先回去准备。臣告退。”
待他出门,太子狠狠骂道,“老狐狸,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月皇后这才觉得后怕,白着脸道,“贺兰翔这般急着动手,根本讨不到好处去,这可如何是好!”
“谁会怕他,”太子轻蔑一笑,“就让他自个儿折腾去,看父皇会不会饶了他!”
月皇后满脸担忧,摇了摇头,“他就是笃定跟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才会有恃无恐,此番怕是不好应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