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贺兰奇俊下意识颔首,“那依你的意思怎样?”真是可笑,他居然一直珍藏着这经文抄本,当成了宝贝一样的,原来竟是毫无用处吗?
“除非从石碑上将经文拓印下来,而且要注意,不能重叠,不能有漏印,墨色不能太浓或者太淡,特别是细微之处,一定要注意,否则也是无用的。”沐临风侃侃而谈,不知情者根本不知道,他完全是在胡说。想那石碑上隐含的地图本就凡人难窥,若是再一拓印,就成了反像,能看出什么来才怪。
贺兰奇俊毕竟不是任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主,越是听下去,眼中的怀疑之色就越明显,警惕地道,“真有如此复杂?还是你故意夸大其辞,是在骗我?”
冰云一脸无所谓,“信不信由你。沐临风是唯一一个见过乌摩经文原文之人,至于他所说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得知,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贺兰奇俊心下虽有疑惑,可如今这情形之下,他只有选择相信,否则难道一直耗在这里吗?“那你们的意思,是想怎样?”
“当然要拿到原经文,”沐临风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却又有意无意低垂下眼睑,“王妃见过那经文石碑,知道该如何拓印,不如让王妃回宫——”
“休想!”贺兰奇俊冷笑一声,“沐临风,你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趁机将寰王妃放走,你便以死明心志,是
不是?”
仿佛被他说中心事,沐临风一下惨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冰云亦露出慌乱之色,强辩道,“才、才不是,是你、是你非要我解经文的,要怎么做也由你,关我什么事。”
贺兰奇俊微微眯起眼,“拿不到宝藏之前,王妃休想离开我的视线!”他略一思索,立刻做出决定,“让沐临风回去拓印经文,你留下。”
“但是——”
“就这么定了!”贺兰奇俊意态坚决,一挥袍袖,显见是不允旁人多说,“沐临风,你不是见过原经文吗,那拓印石碑上的经文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吧?”
大概没想到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沐临风脸如死灰,无言以对。
贺兰奇俊颇为得意,“说了你们瞒不过我,还动这些小心思做什么?沐临风,你即刻回宫,十天之内将经文拓印回来,否则,就等着替你家王妃收尸吧。”
“怎么可能!”沐临风失声惊呼,“从这里到京城往返,最快也要六、七日,何况皇宫守卫森严,又哪里是我能够自由进出之地!还是说,你不介意我将事情闹大,人尽皆知?”
“你少威胁我!”贺兰奇俊怒极反笑,“就是十天,没得商量!再多说一句,我先废了你!”
“好了,十天就十天,”冰云焉焉的,许是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吧,也没了什么兴致,“沐临风,你去吧,不管能不能拓印到经文,十天之内一定要回来,能有个人替我收尸,也不错。”
贺兰奇俊气结,不过考虑到宝藏一事还得着落在沐临风身上,也就难得的没有多言。
沐临风咬咬嘴唇,百般的不甘心,“王妃,属下不能扔下王妃一个人,不如属下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王妃。”
“不行!”贺兰奇俊咬牙,闪电般伸手,扣上他的咽喉,狠狠用力,“你若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沐临风涨红了脸,却无力挣扎了,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冰云极了,扑过去捶打贺兰奇俊的手,“放开!放开!贺兰奇俊,你要是杀了他,我、我就自尽,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贺兰奇俊松手,冷眼看着沐临风委顿于地,抚着咽喉剧烈地呛咳。他不是怕了冰云的威胁,而是在这个时候,别再多生事端,不然又该拖延下去了。
“咳、咳……”沐临风大口呼吸着,肺叶里火灼一般剧痛,好不难受。
“沐临风,你没事吗?”冰云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在心里把贺兰奇俊剁了个稀巴烂。方才两个人是在演戏,故意迫使贺兰奇俊放沐临风走,可看到心腹受苦,她这时候的难过却绝不是装出来的。
“没、没事,”沐临风艰难回话,声音都有些哑,“属下……无能,不能、不能保护王妃,属下罪该万、万死!”
“不是你的错,”冰云抹一把脸上的泪,哭得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你不用担心我,去吧,快去快回。”
沐临风抬眸,深深看她一会,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是,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