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刑室,冰云看一眼四周墙上的刑具,暗暗苦笑:最近她跟这样的地方好像特别有缘,总有人想要通过残酷的刑罚来迫使她就范,真够血腥的。
贺兰奇俊悠然坐到一边,立刻有人奉上茶来,也不用他吩咐,自有人将沐临风和冰云分别绑了,锁到墙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沐临风急道,“贺兰奇俊,你要杀便杀,用这般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男人?”
这话说的。冰云挑了下眉,不急着开口。
贺兰奇俊放下茶碗,也不着恼,“等下你若还骂得出,我佩服你。夜四,动手。”
一名死士应了一声,提着一条布满尖刺的鞭子过去,扬手就是一鞭,“啪”一声响,狠狠抽在沐临风胸膛上。
比起普通的鞭子,这条鞭子上的尖刺会在瞬间穿透人的皮肤,离体时带起星星点点的血肉,那种疼就像是种在骨子里一样,避无可避,用不了几下之后,受刑之人就会血肉模糊,求死不能。
剧痛入心入脾,沐临风脸色一白,咬牙忍下痛哼,额头上已有冷汗渗出来。
贺兰奇俊眼神嘲讽,“怎么,才一下就受不住了?这般看来,你也不是怎样硬嘛!夜四,继续。”
“是!”
夜四得令,甩起鞭子,接二连三打在沐临风身上,但听“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不大会儿刑室里就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他亦是脸白如纸,冷汗如雨,血染衣襟。
贺兰奇
俊自是不会关心沐临风的死活,他感兴趣的是冰云的反应,所以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瞬也不瞬,没事也要让他给看出点什么来。
心腹下属被如此折磨,冰云心中绝不似外表这样无动于衷,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拿宝藏救沐临风,他自是不敢恨她,但必定会自裁以谢乌离国皇室,那跟他受刑求而有什么区别!
但是,但是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沐临风就这样受尽折磨,死在她面前,那她一定会负疚终生!怎么办,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他!王爷,独孤盟主,你们在哪儿,快来救人啊!
“王妃现在的表情,还真让人捉摸不透,”看了一会,贺兰奇俊不禁摇头叹息,“你心里在想什么?真的不管他的死活?”
冰云艰难摇头,“我不是不管,是管不得!我已说过现在解不开经文,你偏是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解不得,还是你根本不想解?”贺兰奇俊还是这句话,因为他始终认为,冰云是在有意拖延,总拿这句话堵她。
冰云震颤了一下,竟不似先前的解决,“至少、至少现在解不得,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不出经文里的秘密,你就算打死沐临风,也没用。”
现在解不得?贺兰奇俊眼中精光一闪,抬起手来。
夜四得令,立刻退到一边。
受了这十几鞭,沐临风已近昏迷,衣服碎成破布片,胸前一片吓人的红,恐怕没有多少完好的肌肤了吧,好不骇人。
“那王妃的意思,是要何时才能解得?”贺兰奇俊笑得温和,但却蕴含着让人窒息的迫力。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他,京中随时会有变,他也没有多少耐心跟冰云在这里耗,实在不行就一掌杀了,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我是想沐临风从小守护于我,他比我更明白乌离国的事,有他相助,或许机会能大一点。”冰云躲避着他的视线,这话说的也不是很有底气,明显是在敷衍。
“他会助你解读经文?”贺兰奇俊冷笑,“王妃是在拿我当笨蛋耍吗,他一心只想带你逃走吧?”今天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冰云无奈一笑,“那他也要有这本事才行。反正我一个人解不得,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无话可说。”
如果她不退这一步,依贺兰奇俊的狠辣,真的活活打死沐临风,也不足为奇。不管怎么说,能拖得一日是一日,就算王爷和独孤盟主有心相救,也要多分部署,总得给他们多争取一些时间吧——如果王爷已经脱险的话。
贺兰奇俊看看她,再看一眼已近昏迷的沐临风,很快做出决定,“放开他们,送沐临风回房,拿‘凝露’给他。”
凝露?冰云大为意外:这可是番邦进贡的疗伤圣药,没想到居然也被左相给截留了,他可真行。
死士上前将两人放下来,其中一人矮身将沐临风背起,走了出去。
冰云放心不下,揉着发痛的手腕随后跟上,还不忘匆匆说一句,“多谢贺兰公子手下留情。”
似是没料到她还会道谢,贺兰奇俊怔了怔,突地笑道,“有你恨我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