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沐临风一动,包围着他的人也都跟着动了,他被贺兰奇俊一掌逼落,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缩小包围圈,手中剑指向他周身要害,眼看就要将他穿成刺猬!
到如此份上,冰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一声清叱,“谁敢伤他?!”跟着意随心动,双掌措个弧,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将沐临风团团围住,将所有攻击都挡了下来。
十几个同时感觉到手中剑似乎被一股大力吸住,禁不住地想要撒手,本能地撤身后退,沐临风趁着这个机会脱身而出,落到一边。
贺兰奇俊却丝毫不见意外,反而气定神闲般一笑,“正主儿终于露面了吗?臣是不是应该行参拜之礼呢,寰王妃!”
沐临风大吃一惊,唰啦拉开架势,挡在冰云身前,目光炯炯。
冰云亦暗暗吃惊,可既然被识破了身份,她硬梗着不认也没什么意思,便拉下蒙面巾,平静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左相却大为意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止是寰王妃,”贺兰奇俊扬扬眉,一脸笃定,“寰王夫妻情深意重,一向秤不离砣,想必寰王也大驾光临,是不是?”
“贺兰奇俊,你可知罪!”冰云抢着回话,目的自然是要阻止东丹寒啸出来,否则只怕大家都要陷在这里了。她已感觉出来,这院子四周都布满了防卫,他们三个很明显中了贺兰奇俊的瓮中捉鳖之计,恐怕脱不了身,东丹寒啸只要不现身,他们就想抓他就很难,跑得一个是一个。
贺兰奇俊面色不变,抬眼望天,似乎在搜寻什么,“寰王妃的意思,臣何罪之有?”
冰云冷
笑一声,“勾结夜弥国,私通反叛,你说你有什么罪?”反正两下里已经面对面,这些话但说无妨,就直接试一试他,看他认是不认。
左相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安陵冰云,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
“父亲,寰王妃既如此说,便是有了足够的证据,我们不认,她也不会信,”贺兰奇俊打断父亲的话,仍旧不惊不惧,“既然寰王妃认定我们父子有罪,不知道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冰云板着脸道,“要如何处置,不是我说了算,你们若不想无可挽回,趁早回京向父皇坦白一切,求得父皇从轻发落才是正道。”
嘴里说着话,她一边小心地观察四周的地形,寻找着脱身之机。东丹寒啸直到此时还未现身,想必也是明白轻重缓急,让她安心不少。
贺兰奇俊又岂会看不出她的意图,突然高深莫测般一笑,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问道,“从轻发落?寰王妃方才也说了,臣是私通反叛之罪,若是皇上知道,我们父子还有活命吗?”
听出他话里已含了杀机,冰云暗暗心惊,张开胳膊护着沐临风一点一点后退,戒备地道,“那你的意思,是想怎样?”
“臣的意思,”贺兰奇俊摸一摸下巴,一步一步靠近,“别让皇上知道,不就好了?”
“你放肆!”沐临风怒极,横步挡到冰云身前,厉声喝道,“你敢对王妃无礼?”
贺兰奇俊瞟了他一眼,“你是沐临风?嗯,倒是如传言中一样,你对寰王妃很忠心,可惜不得法,今晚若不是你贸然闯入,寰王妃就不必现身,说白了是你害了她,你还有脸大呼小叫?”
我——
沐临风一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所幸他是蒙着面的,大家当然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可他眼里的羞愧之色却是那么明显:没错,如果不是他,王妃就不必陷身此地,都是他的错!
“沐临风,你少听他胡说!”冰云气极,用胳膊肘顶顶他,“快点走,走得一个是一个!”
“王妃先走!”沐临风挥剑就上,“属下断后!”
“你还逞强?!”冰云恨不得一掌砍晕他,拖了就走,“快点走,听到没有!”
他们一动,人群也跟着动起来,而且所有人都是攻向沐临风的,而将冰云留给贺兰奇俊去对付,就像商量好了一样。
贺兰奇俊手一伸,把父亲推到门里去,眼睛却一直看着冰云,“寰王妃是自己留下,还是要臣动手?”
冰云摆起架势,缓缓后退,“你既要通敌,就不再是月宛国子民,也不用跟我称臣,不然我会脸红。”
“呵呵,”贺兰奇俊一笑摇头,“寰王妃真是牙尖嘴利,臣无话可说,既然如此,不如请寰王妃留下,好生教导一下臣,如何?”
冰云冷笑,“你不过是想杀我灭口,不如干脆点,直接动手,何必假惺惺,说些自认为很文雅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
贺兰奇俊似乎被骂傻了,好一会儿出不了声,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冰云,不知在想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