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之后,得到禀报的东丹寒啸又惊又怒,即刻将右相召进宫,怒声责问,“康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千金不是一向知进退、守礼仪,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如何向朕交代?”
这可是他第一个皇孙,何况又是曾经最宠爱的啸儿的骨肉,他虽然不曾明确表示,但对这个皇孙的到来还是抱了极大的希望,甚至连名字都已取好,怎会说没便没了?
“是,老臣知错!”右相跪在当地,头都不敢抬,痛心疾首,臣教女无方,请皇上重罚!”
东丹天极冷哼一声,尽管怒极,可康红叶毕竟不是有意,他也不好怎样,“孩子没也没出,朕就算再重罚你又有何用?不过,令千金虽然是无心之失,却也害得冰云失了骨肉,令千金要做正妃之事,依朕看就此作罢,康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臣惶恐!”右相再叩个头,咚咚有声,“小女做出如此多时事,臣万死难赎,封妃之事,臣也无脸再提,皇上莫要羞煞老臣了!”
惹怒寰王和烟贵妃,右相如今只想安然脱身,避其锋芒,什么妃不妃的,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他当初也是拿冰云跟东陵王之事相要挟,烟贵妃才同意让康红叶做正妃。可东陵王之事,皇上已经知道,也并没有将冰云怎样。
说白了,如今这桩联姻的前提已经不复存在,再加上又出了这样的事,寰王对康红叶也越加不喜,还提这桩婚事做什么。
“倒也没这般绝,”东丹天极毕竟是一国之君,考虑问题明显要长远、深远的多,“令千金虽然封不得正妃,也还是可以许给啸儿做侧妃,他两个仍旧可以成秦晋之好,康爱卿以为如何?”
虽然他现在极端不满东丹寒啸的所作所为,可也不会真的对这个儿子绝情,未免啸儿将来在太子和月皇后手上吃亏,还是得多方替他打点、张罗才行。
可怜天下父母心,在算计这些的时候,东丹寒啸就不再是一国之君,而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而已。
“臣愧不敢受!”右相心知东丹寒啸和烟贵妃必不会同意,何况自己女儿指使蓝颖在冰云药中下堕胎药的事也没个说法,此事恐怕无法善了,他又怎会再报此念想。“臣已让小女闭门思过,小女德行有亏,实在配不上寰王,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这桩婚事就此作罢,臣谢皇上隆恩!”
听他说的如此决绝,东丹天极有些不悦,便挥了下衣袖道,“既如此,康爱卿暂且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臣告退!”右相低头弯腰向后退,一直出了太极殿,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快步离去。
之后,东丹天极亲往华阳宫探望冰云,并赐了大量补身子的珍贵药品给冰云,以示安慰。
望着琳琅满目的补品,冰云幽幽一叹,“父皇待我还是那般好,真让我万分惭愧!”
就算父皇一直想解开乌摩经文的秘密,但自那次她读经文不果之后,父皇就一直没再为难她,单是这份宽容,也足以让她感激莫名了。
“是啊,”东
丹寒啸目露愧色,“父皇还仔细问了你的状况,并嘱咐我好生照顾你。父皇待咱们如此宽容,我却只会让父皇失望,想想都没脸见父皇了。”
冰云失笑,安慰他道,“也不是你的错,父皇先前责罚你、猜忌你,也不全是父皇的错,你们所处境地不同,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这原也无可厚非。我只希望父皇有朝一日能明白你对他从无二心,我也可放下心中大石了。”
“说的是,”东丹寒啸笑笑,摸了摸她的脸,“不过万幸我有你在身边,时时提点我、念着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冰云心下感动,故意泼他冷水,“我可没你说的那般好,你且莫太把我当回事,不然有朝一日我不在你身边,你岂非没了主张。”
东丹寒啸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怒道,“冰云,你还敢说这话?怎么,你又想要离开我不成?我可告诉你,你若再偷偷离开我,我便是将月宛国翻过来,也要逮你回来,把你锁在我身边,看你哪里逃!”
那种事一次就够了,若再有一次,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这话说的虽凶恶,其实却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所以冰云不但不惧,反而柔柔地抱住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轻笑道,“你放心,我断不会再离开你!这次咱们孩儿没有保住,我很抱歉,我还要养好身子,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呢,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这还差不多!东丹寒啸登时放下心来,反手抱住她,打趣道,“怎么我看不出来,你这么能生?瞧瞧你这身子,啧啧,瘦得没什么料嘛!”一边说着话,手也不老实地在冰云身上又摸又捏,吃豆腐吃得心花怒放。
冰云又羞又怒,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她一把掐住东丹寒啸的脖子,目露光,“东丹寒啸,你敢说我不能生,还敢嫌我身上没料,啊?我叫你说!我叫你说!”
她也不顾自己身子正虚着,一个用力将东丹寒啸压倒在床,跨坐在他腰上,掐他脖子。当然了,这可是她家夫君来的,她可没舍得用力,对东丹寒啸来说,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