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那么无论是谁受谁连累,谁受谁所苦,都是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冰云受教。”冰云向来知错能改,起身对着东陵王施了一礼,甚是真诚。
“臣不敢当,”东陵王起身,伸了个懒腰,“王爷王妃知道利害就好,臣估计左相和右相这两个老家伙要不了多久就会动手,你们千万小心。但愿在这之前,臣能够拿到足够的证据,不过个中困难远胜臣的想像,怕是需要更多时间。”
东丹寒啸感念于他为国一片忠心,头脑一热,傲然道,“我会找机会跟父皇禀告,说明你对父皇的一片忠心,想必父皇不会过于为难你。”
才怪。东陵王一笑摇头,也不多方,“臣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若有消息,臣定会前来禀报。臣告退。”说罢他听了听门外动静,确定无恙之后,便闪身出门,转眼已消失不见。
“‘花影乱’身法果然名不虚传!”冰云咂舌,“好厉害!”
“我也很厉害好不好,而且‘花影乱’并非东陵王所创,是原花影教独门轻功,东陵王应该也并没有完全融会贯通。”东丹寒啸先夸自己一下,再贬别人一下,孩子气十足。
冰云乐不可支,“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东陵王的武功本来就在你之上,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没有融会贯通就这么厉害,要真掌握其精髓,那岂不是可以御气飞行,来去自如了?
被说破心思,东丹寒啸也不恼,吐着舌头笑,“算啦,不说他了,赶紧休息吧,再说下
去,天就该亮了。”虽然朝中这一大摊子事也还没个着落,可就算他们每天每夜不睡觉,也没可能一一解决,只能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
冰云笑笑,两个人偎依着回到床榻上,相拥着入眠。
刚刚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东丹寒啸又要早起上早朝,要冰云多睡一会儿。
可冰云从东陵王走后,就没再睡踏实,东丹寒啸走后,她也没了睡意,翻来覆去的想事情,天刚刚亮,她就起床洗漱,沐临风做好饭送进来,侍奉她吃了,再收拾了碗筷下去。
不大会儿,他回转来,恭敬地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冰云才要说没有,可这心头憋闷得厉害,便道,“陪我去花园走走吧。”似乎很久不跟沐临风好好说说话了,因为只要一说起来,他就一定会说练功啊,复国啊之类的事,她避之惟恐不及,又哪会主动找他说话。
可华阳宫虽然大,但真正知道她的所有一切,而又能让她完全不必设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除了东丹寒啸,就只有沐临风了,难道还能一辈子躲着他吗?
沐临风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应了一声,“属下遵命。”
看着他对自己明显的疏远,冰云暗暗苦笑,不忍心、也没有理由说他,原本就忧郁的心情更加黯淡,只能装做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当先出了门。
天才刚亮,虽说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可晨起湿气还是很重,沐临风体贴地替冰云拿了件披风,抱在怀里跟出去。
缓步行在花园小道,压了太多心事的冰云感觉身体有千斤重,双腿也像是灌了铅,拖不动它。
沐临风默默跟在她身后三步之遥,突然开口,“王妃是不是很心急?”
冰云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她,“什么?”
“月皇后心机深沉,太子谋定后动,左相心怀叵测,右相咄咄逼人,安陵后心有余而力不足,最重要的是,”沐临风侃侃而谈,不急不徐,“王爷与皇上之间芥蒂未除,所有一切都对华阳宫、对月宛国不利,王妃就算说不急,属下也不会相信。”
冰云整个人完全呆掉,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真是没想到啊,沐临风平常从不会多说话,也从不见他关心朝中事。议论朝中人,却一语道破当前局势,而且字字精辟,句句切中要害,真是令人心惊!
“属下说中了,是吗?”沐临风动了动嘴角,算是一笑,“王妃不用太吃惊,属下是旁观者,有些事情便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王妃是关心则乱,而又帮不上王爷什么忙,能够会觉得心里不痛快。”
冰云定定神,慢慢琢磨过他话里的意思,脸色一沉,“你又想劝我练功?”都说了不练,要怎么样他才会明白啊?
“练功未必是坏事,”沐临风也不急,看似不着意地解释,“如今情势危急,只王爷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与月皇后他们抗衡。如果王妃变强,就可以更好地帮助王爷,王爷胜算也会大些。退一万步说,王妃只要不会成为王爷的负累,也是对王爷莫大的帮助,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