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冰云摆手,很镇定地摇头,“这里是东陵王的地方,就凭我们两个,硬来是绝对出不去的,还得跟东陵王摊牌才行。”
可以吗?沐临风表示怀疑,但目前来说,他只能听从王妃安排了。“是,王妃。”
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两个时辰,冰云才打开小院门出来,没精打采地回了自己房间。
意外的是,东陵王居然在,意态悠闲地喝着茶,一脸的天下太平。看到冰云进来,他挑了挑眼角,“商议完计策了?”
冰云愕然,“什么计策?”
“从臣这里逃走的计策,”东陵王似笑非笑,存心看好戏,“难道王妃就不想离开?”
知道还问。冰云翻一下白眼,重重坐到椅子上,也不跟他客气,拿了个茶碗,自己倒水喝。
还别说,跟沐临
风说半天话,真是渴了。
东陵王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像父亲在看着自己爱调皮捣蛋的孩子,心情少见的愉悦,“怎么,生气了?寰王弃你于不顾,你却心心念念挂着他,值吗?”
冰云心里尖锐地疼了一下,瞬间来了火气,瞬也不瞬地反击回去,“那王爷为了云镜公主,至今不娶,甚至不再顾惜与安陵侯之间的兄弟情意,值吗?”
东陵王脸容一僵,握着茶碗的手背青筋暴起,周身泛起隐隐的杀气,好不可怕!
其实这话一出口,冰云就懊恼地想扇自己耳光!明知道东陵王一直解不开这心结,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太不厚道了吧?
“是你先说我的,凭什么我就不能说你。”冰云小声嘀咕,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到,有想夺门而逃的冲动。
东陵王却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恢复了面色,“是沐临风告诉你的?那小子比你大不了几岁,记事倒早。不过王妃想错了,臣并未忘记与大哥之间的情意,只是大哥年纪见长,性子也越见迂腐,行事一板一眼,臣瞧着不舒服,所以这些年少在一起共事罢了。”
冰云愣了愣,慢慢也就寻思过味儿来。她与安陵轩鹤虽无过多的相处,却也看得出来他性子有些软弱,遇事只会顾全大局,委屈了谁也只知道叹气。想来是因为年纪大了,家中妻小又需他照顾,所以行事就越发小心了吧,这原也无可厚非。
东陵王则不同,孤身一人,快意恩仇,无牵无挂,自然是来去自由,与顾家的安陵轩鹤不可同日而语。
“我明白,刚才是我冒犯了,王爷莫怪,”冰云好不赧然,耳朵都呼呼发热,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那、那王爷会不会因为云镜公主的事,记恨安陵侯?”
东陵王脸色微微一变,“臣只恨当年未能早到一步,救下云镜公主,否则她便不至死于非命。”
便是在云镜公主香消玉殒那一刻起,这便成了他的终身遗憾,从那之后,欢颜不再,亦死了对红尘俗事的贪恋之心。不是不想找个人在自己身边,以免每晚孤帎难眠,身畔冰凉。
可每每思及云镜公主的一颦一笑,思及她死前灰白的脸,他就会痛到肝肠寸断,求死不能,娶妻什么的,也就没了兴致。
冰云暗暗叹息,就知道他一定会为当年的事愧疚,尽管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少顷,东陵王回眸,一笑妖娆,“不过上天终究待臣不薄,王妃是云镜公主之女,如今得见王妃天颜,也算了却臣一桩心事,既然王妃意欲离开寰王,不如下嫁臣如何?”
啊?
冰云太过吃惊,反而不知道如何反应,张嘴瞪眼的,头脑一片空白。
东陵王刚才说、说——
便在这个时候,洛飞尘匆匆而来,“王爷,属下求见。”
东陵王丢下呆若木鸡的冰云,起身出门,“何事?”
“京城喜帖。”
喜帖?
东陵王皱眉,打开看了一眼,拧紧了眉:寰王与右相之女大婚?
那王妃怎么办?真不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