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还真是执念。冰云无力吐糟,怎么父皇就是不明白,盟主是闲云野鹤,怎可能向朝廷低头,他不为害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听命于你?
见她只是低头不语,东丹天极奇道,“冰云,为何不出声,在想些什么?”
冰云立刻收敛心神,脆声声道,“父皇恕罪,儿臣一介女流,不能干政,儿臣只是想王爷能够先出天牢治伤,其他的事由父皇定夺便是,请父皇恩准。”
或许是冰云将身段放得很低,没让东丹天极感觉到什么危险,他也未起疑心,想到最宠爱的儿子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楚,既然冰云说他伤势太重,想必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便叹息一声,挥了挥手,“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啸儿回华阳宫治伤吧。”
“多谢父皇!”冰云暗暗高兴,心道父皇也不是那么狠的,否则王爷非死在天牢不可。“儿臣这就去天牢,将王爷换出来。”
东丹天极揉
了下眉心,“不用了,你医术过人,好生救治啸儿,朕自有主张。”
这么好?冰云意外得个大便宜,立刻一个头磕到地上,“多谢父皇,儿臣惶恐!”
退出太极殿后,冰云不敢怠慢,即刻带着东丹天极的口谕去了天牢,将东丹寒啸接出来,回华阳宫诊治。
因为伤口感染,东丹寒啸高烧不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只觉得身体上忽冷忽热,好不难受。似乎有谁正在脱他衣裳,接着胸膛上冰凉凉的,接着又热辣凍的,说不出的痛苦。
“王爷忍一忍,就快好了!”冰云瞧得心疼,不停地替他擦汗,哭得抽抽搭搭的。
烟贵妃更是哭湿了一条手帕,为不给冰云添乱,她是忍着焦急伤心坐在一边,看着冰云忙活。
从小到大,啸儿除了在战场上受伤,还没受过这等苦楚,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哟!
折腾了好半天,东丹寒啸这烧总算是降了些,在药物作用下,呼呼睡去。冰云稍稍松气,与沐临风一声,替他换了身衣服,让他好好睡一觉再说。
“母妃,请移步,到旁边说话。”冰云擦一下额头的汗,将烟贵妃请到另一间房中。
烟贵妃叹息一声,“也是啸儿该有此劫,当初他说是拜了武林盟主为大哥,本宫就一直担着心,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冰云吃了一惊,“母妃知道?”枉她还在想要如何向烟贵妃解释这件事,原来这步可以省了。
烟贵妃点点头,“啸儿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都很听本宫的话,什么事都不瞒本宫,当初本宫曾劝过他,朝廷和武林之间一向是相互制衡,他这样做太过危险,很容易引火烧身,可啸儿却说那盟主是个值得信任之人,本宫也就由了他。”
现在倒好,果然出事了,而且东丹天极对此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的激烈,甚至亲自动手打了啸儿,让她这做母亲的如何接受得了。
冰云心中五味陈杂,苦笑一声,“儿臣是觉得父皇有些担心过头了,如果王爷真有什么坏心,何以会等到现在,又何必吃这么大苦头还不为自己辩解半句,王爷的性子,父皇不知道吗?”
烟贵妃叹息连连,“也不怪皇上猜疑,月皇后和太子惯会暗里推波助澜,本宫猜测,此次若非太子他们从中挑拨,皇上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只是苦了啸儿了。”说着话,一阵悲从中来,她又开始抹眼泪,好不难过。
东丹寒啸因此事受牵连,吃这苦头事小,可如果从此失了东丹天极对他的信任,只怕他们母子在这宫中,也休想再立足。而身处深宫,失势就等于没了倚仗,是很容易被别人踩死的。
冰云又何尝不知她在些什么,勉强安慰道,“母妃不必担心,王爷对父皇一片赤子之心,父皇早晚会明白,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烟贵妃微一点头,心却一路下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轻易就结束,还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