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喉咙哽了哽,无奈地对东丹寒啸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东丹寒啸微一摇首,温顺地起身,被两名侍卫押了下去。事到如今,他说什么都没用,还是等父皇的气消一点,再说清楚吧。
寰王涉嫌勾结武林谋反,被押入天牢,这一消息一经传出,立刻轰动京城,无人不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话。除了意外之外,他们更多的则是表示怀疑,谁人不知寰王忠心为国,战场杀敌无数,怎么突然就成了“谋反”之人了呢,实在不可信。
当然,东丹寒啸这一入狱,最急的人莫过于烟贵妃,如果说冰云虽然急但还能保持冷静,想法子挽回,那烟贵妃这个做母亲的就完全失了主张,只想着如何将东丹寒啸救出来,其他的都没有多想。
于是,替东丹寒啸求情的人一拨一拨前往求见皇上,先是安陵轩鹤,然后是东丹寒啸的师傅,大学士蒋承颜等等,凡是平日交好之人,轮番请了一遍。
怎奈东丹天极此时正气得厉害,加上东丹寒啸怎么都不肯答应骗得独孤傲前来,他怎可能听得进人劝,任凭他们百般说明,东丹寒啸绝无反意,他就是不肯听,到后来更是连他们的面都不见,烟贵妃一伙也是徒叹奈何。
相比较之下,冰云就镇定得多,白天也没见她找谁帮忙,晚上到点儿就沐浴休息,跟个没事人一样,闹得卉儿直犯嘀咕,心道王爷跟王妃不是已经圆房,而且如胶似漆了吗,怎么王爷出事,王妃一点都不担心,好像还正中下怀似的?
“沐护卫,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卉儿用肩膀扛一扛沐临风,担忧地问。
沐临风耸一下肩膀,“不知道,王妃的心思很难懂。”他这话倒不是敷衍卉儿,自从冰云清醒,说话做事完全不是他预先想
像得那样,甚至为了东丹寒啸而放弃修练神功,他还憋闷着呢,怎么捉摸王妃的心思。
“哦,”卉儿闷闷地应一声,“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王妃那么聪明,快点想想办法么,一直拖着,万一王爷被用刑,那可怎么好。”
屋里的冰云就当没听到他们的话,沐浴完毕后,只穿着内服躺到床上,脆生生地吩咐一句,“都去休息吧,有事我自会吩咐。”
两人答应一声,双双退了下去。
不多时,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衣袂翻飞之际,屋中已多了个人。
冰云自床上起身,淡然道,“盟主。”
“在等我?”独孤傲似乎并不怎样意外,眉眼之间煞气逼人,“二弟还在天牢?”
“是,”冰云点头,同样眼神清冷,“我没想到父皇居然绝情至斯,不问内情就将王爷下入大牢!人说‘虎毒不食子’,可父皇却如此下得去手!这无情最是帝王家,我算是领教了。”
别说东丹寒啸平日还如此得东丹天极宠爱,曾为月宛国立下赫赫战功,一旦有事就遭如此待遇,更不用说别人了。
独孤傲扬高了下巴,眼神不屑,“我早要二弟随我逍遥自在去,他偏生不听。不过,弟妹倒是很沉得住气,可是有什么法子吗?”
冰云冷笑,“能有什么法子,父皇不是毒吗,那就以毒攻毒。”
“哦?”独孤傲颇为意外,“你想反?”弟妹的心性跟二弟还真是不一样,虽是女子却毫不纤弱,相反手腕果敢,当断则断,是个人物。
“那倒不至于,”冰云捏着下巴,做思虑状,“这些天我一直在等,如果父皇肯念在骨肉情份上给王爷一个解释的机会,那就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就得用非常手段了。”
反正月皇后和太子一直寻机会打击王爷,早晚会有这么一战,早有个了断,也不错。
“所以你一直不曾有所动作,就是等我来找你?”独孤傲眼睛里有了隐隐的笑意,“安陵冰云,难怪二弟拿你当宝,你,值得他信任。”
“多谢,”冰云毫不客气地受下他的赞扬,“不过我先说明,若是依我的意思行事,盟主你就会得罪朝廷,若是父皇不愿求全,你的处境就会有危险,你是不是还愿意帮王爷?”
“我料定皇上不会轻易与我翻脸,”独孤傲冷然看着她,高傲得很,“何况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怕了他,我若连自己兄弟都护不得,这个武林盟主,也不必做了。”
“痛快!”冰云大为振奋,用力一击掌,“既如此,我再多说反而矫情,盟主看这样如何。”她轻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末了看着独孤傲,眼神期待。
独孤傲微皱眉,“若是如此,二弟必失信于皇上,将难在朝中立足。”
而寰王一旦失势,谁会是最大的受益人,不言自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冰云卖个关子,好像很有把握。
独孤傲略一思索,点头道,“好,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