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巴图鲁再聪明,一时也绝对想不出,月宛国这边的烟雾是从何而来:那是冰云让士兵们焚起雄黄、苍术等物,破除瘴气的。
这一番忙活下来,士兵大都感到先前的胸闷、气短之症大为减轻,佩戴了香囊之后,被虫蛇咬到的机率也大大降低,这一来不由他们不大为振奋,对冰云的轻视之心也去掉大半。
杨宏远喜滋滋地道,“王爷,属下等真是小看了王妃,罪该万死!王妃好手段,一上来就除了属下等的后顾之忧,这次若再不打场胜仗,老天爷也不答应!”
夜弥国早就扬言给月宛国十天时间考虑,若不投降,就会挥军来犯。三天之后就是两军对仗的日子,杨宏远和众将士看起来情绪高昂得紧,他们也确实需要一场胜仗来鼓舞一下士气了。
东丹寒啸面色淡然,眼底却有隐隐的笑意,“如此甚好,小心备战吧。”
旁人夸赞冰云,真比他得了夸赞还要让他高兴,想来冰云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事吧。
而且经此一事,东丹寒啸也深深明白冰云为他、为月宛国之心,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论及心之赤诚,冰云并不输给他这个皇室血脉,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天的忙碌下来,饶是东丹寒啸身子一向硬朗,也不禁有些疲惫,对着烛火出了会神,不由想着自家王妃又在琢磨什么妙招儿,也没觉得怎样,回过神来时,已到了冰云营帐外。
“王爷。”守卫在外的沐临风立刻行了一礼。
东丹寒啸微一颔首,“你下去休息吧,本王会照顾好冰云。”
沐临风眸子里几不可见地掠过一抹警惕之色,但还是恭敬地道,“是,属下告退。”
东丹寒啸挑帘进去,烛火映照下,冰云瘦削的影子映在营房蓬布上,看起来弱不禁风。
听到动静,桌边的冰云抬头,随即放下笔,展颜一笑,“王爷来了?不用跟众将军商议作战计划吗?”
听她嗓子有些哑,脸色也太好,东丹寒啸皱眉,坐到桌旁,伸手抚一抚她的
额头,“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呵呵,”冰云轻笑,“真难为王爷还能从我这张丑脸上看出难看不难看来。”
东丹寒啸脸色一沉,“你说什么胡话!”
“对不起,王爷,我只是开个玩笑,”冰云摆摆手,“我没事,可能因为水土不服,嗓子有点疼,不过我已经煎了药来吃,王爷不用担心。”
东丹寒啸一时无言,瞧瞧冰云多会照顾自己,即使病了也不说,自己抓药吃药,半点不让他操心。
隔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香囊和焚药除瘴的事,本王要代士兵们多谢你。”
除了这些,冰云还告诉军医一些药方,照方抓药来医治受疾病之苦的士兵们,颇有奇效。
冰云虽不懂打仗,但却保住了那么多士兵的性命,绝对是大功一件。东丹寒啸甚至在想,当初幸亏母妃硬要他把冰云带来,否则这一仗还没打,就先失了底气了。
冰云一笑摇头,“没什么,举手之劳,咳、咳——”
“别太劳累了,当心身体,”东丹寒啸极其自然地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目光随之被桌上摊开的纸张吸引过去,“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