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溅而出,剧痛之下,东丹寒啸皱眉抿唇,但没有出声。
有种。
冰云暗暗赞叹一声,动作麻利地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王爷,把衣服换下来吧。”
又是血迹又是药的,再加上刚才一番折腾,这衣服也没法再要了。
东丹寒啸脸色惨白,慢慢回过脸来看她,“那是计。”
哎?
冰云一愣,“王爷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谁听得懂。
“天牢里没有关押靖衣侯的旧部,那是父皇的计谋,只为引靖衣侯现身。”东丹寒啸哑着嗓子解释,慢慢站了起来。
“啊?”冰云吃了一惊,怒道,“这算什么!”
父皇就是吃定靖衣侯是重情重意之人,不会眼看着自己的旧部送死是不是?怎么那么、那么卑鄙!
不过,如此一来,冰云倒是深深体会到王者权谋,令人齿冷——虽然站在东丹天极的立场上,这一点都不为过,更不是错。
“你莫要觉得这是卑鄙之事,瞧不起父皇和本王,”似乎看透了冰云的心事,东丹寒啸挺直了脊背,神情凛然,“东域大陆一向如此,如若不处处设防,早晚有一天,月宛国也会成为他国囊中之物,你不会明白。”
冰云无言,以沉默表示抗议。
就知道你不会服气。
东丹寒啸又气又无奈,换了个角度说话,“安陵冰云,你能不能稍稍替本王想想?朝政之事非你一人之力所能左右,而你也知道月皇后和太子哥哥瞧本王不入眼,你是不是非要本王落在他们手上不得翻身,你才开心?”
这话成功击中冰云软胁,她眼神变了变,终于软了下来,叹息一声,“是,王爷,我分得出轻重,不会乱来的,你放心吧。”
但愿如此。
东丹寒啸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转身出去,“方才的事,抱歉。”
冰云一愣,耷拉着两只染了血的手,半晌没动。其实,王爷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确切地说,事实就是这样。但,怎么说呢,冰云毕竟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体会不到东丹寒啸的处境和用心,心中会有芥蒂,也在所难免。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是不是真的该反省一下,在某些方面,自己做得确实过分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寰王妃,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皇室风仪,如果再不知道收敛,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为难的只是王爷和烟贵妃而已。
可是靖衣侯呢,难道就不管他了吗,眼睁睁看着他中计,落到父皇手中,生不如死?
冰云苦恼得要命,想来想去也没个章法,蔫儿吧叽地趴在桌上,怎么办呢?
而更命的是,她刚才伤了王爷,如果烟贵妃知道,会不会将她叫去教训一顿,或者寻根问底,她要如何回答。
虽说在对待靖衣侯这件事上,她并没有任何越礼之处,可就连东丹寒啸都不明白她的心思,更何况是别人。
不过,她倒是白担心了,因为东丹寒啸根本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显然也是明白,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