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后漫不经心地侧过脸去,“皇上以为那靖衣侯挟持寰王妃,是有所图吗?”
“朕也在想这件事,”东丹天极很卖月皇后面子,答得很快,“靖衣侯不可能不知道冰云的身份,所以——”
“啊,对了,”冰云故意夸张地叫了一声,“父皇,儿臣曾听靖衣侯提起云镜公主之事。”
不准说!
东丹寒啸怒瞪她一眼,情知她是故意,便抢着道,“靖衣侯此举分明是有意挑拨,冰云,不可妄言。”
“挑拨?”一直沉默的太子忽地开口,“三弟的意思,靖衣侯所说之事,不能让三弟妹知道了?是什么事?”
东丹寒啸脸色一变,咬紧了唇。
月皇后暗中冷笑,情知太子这一下正中东丹寒啸痛处,她面上却故做不悦,“枫儿,皇上面前岂有你问话的份,还不闭嘴。”
“是,儿臣僭越。”太子施了一礼,果然后退半步。
然东丹天极已听得分明,岂会就此作罢,问道,“冰云,你且说来听听。”
冰云察言观色,已约略猜到什么,故做不解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儿臣根本听不懂靖衣侯在说什么,他总说要儿臣帮他救父皇母妃,还说做为交换,他会告诉儿臣云镜公主被害之事。”
“哦?”东丹天极皱眉,“云镜公主当年是返回月宛国途中时被追杀而亡,又有何事可说?”
是在做戏吗?还是皇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看他微微茫然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做假,那靖衣侯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儿臣也不知道,”冰云摇头,“儿臣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事,父亲和母妃也从未提起过,儿臣又从哪里知道。”
东丹天极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冷,“你对此有怀疑?”
冰云心下一惊,“儿臣、儿臣并未怀疑什么,是靖衣侯突然提起,儿臣并未答应他什么。”
“是吗?”月皇后弯起手指看了看,似乎并不甚在意,“可本宫却听羽林军回禀,寰王妃你百般替靖衣侯开脱,又是为何?”
你——
冰云心下怒极,自然明白月皇后这是在故意挑她的错处,说白了就是要连带着让东丹寒啸也不受皇上待见!
好个月皇后,是见东丹寒啸破了夏家之案,还将靖衣侯这个羌若国的太子给抓了出来,立了大功,风头更盛,所以担心太子地位受到威胁,就百般打击华阳宫上下,是也不是?
“冰云,好好回皇后娘娘的话,知道吗?”
烟贵妃暗暗向冰云使个眼色,意即要她稍安勿躁。
毕竟与月皇后同侍君王身侧,十几年来也不是不知月皇后心计,在这般时候闹僵,安陵家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东丹寒啸亦不惊不惧,“回皇后娘娘,冰云并未替靖衣侯开脱,不过受小人所骗,并无其他。”
冰云看得分明,月皇后与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与狠厉,便瞬间明白东丹寒啸何以会跟自己那般生气:
他不只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月皇后会趁机打压他和烟贵妃,更不想将冰云牵扯进来,可谓用心良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