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少容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眼眸变得深隧起来。“留着寰王妃,可以牵制寰王,以后你就会知道。”
冰云一路走一路想,嘴里念念有词,像是中了邪。
“你方才跟靖衣侯说些什么?”冰冷的语声响起,东丹寒啸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
冰云跟靖衣侯亲近,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尽管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啊,”冰云喉咙一哽,心虚地笑,“没什么。”
开玩笑,怎么能将靖衣侯的话说给王爷知道,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价。
“说谎,”东丹寒啸不客气地点破,“说,你跟靖衣侯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冰云微愣,因为他的声色俱厉,也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心中气苦,越发不想说,“王爷以为我跟靖衣侯之间有什么事?你希望我们有什么事?”
东丹寒啸盯着她的脸看一会,冷哼一声,“最好没有。”
又是这一句!冰云又气伤心莫名,声音已沙哑,“王爷,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只要看到她跟别的男子说句话,就要问她有什么事,在他眼里,她就这么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
东丹寒啸也不看她,冷冷道,“靖衣侯从不喜与人结交,却百般与你亲近,必有所图,你若不想被他利用,就离他远些。”
“他哪有与我亲近!”冰云羞愤莫名,“我、我俯仰无愧!”
“那你如何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东丹寒啸气定神闲反问,神态自若。
“你——”冰云气极,攥拳大叫,“自以为是!”
东丹寒啸一扬下巴,孩子似的得意着,仿佛方才那个冷漠而不近人情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恶!”冰云噘着嘴表示不满,可转念想到丰羽的不寻常,心头又格外沉闷:但愿,是她想多了。
回到玉宵宫,冰云才坐下休息,沐临风就到了门口,“属下有事禀报。”
冰云立刻站起来,“进来说话。”
“是,王妃,”沐临风入内,注意了一下周围动静,这才低声道,“王妃,属下在靖衣侯府外观察了一阵动静,有人去药铺买伤药。”
“哦?”冰云的心一沉,“是靖衣侯府有人受伤?”一般而言,会武之人总难免受伤吧,这好像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知,他们依次出来,分别去不同的药铺,买的都是治外伤的药,属下觉得奇怪,所以回来禀报。”
这么说,定是有很多人受了伤,还是有备无患?冰云的心跳得厉害,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还有,”沐临风接着道,“靖衣侯身边的两个侍卫,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并非生病,而是受伤,属下怕被发现,没敢靠近,但隐约可见他行动不便,伤处应该是左腿。”
冰云脸色一变,“左腿?”
她脑海中陡地浮现出夏家那几个带血的脚印,莫非……
不不不,不会!她用力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去想,“
不会是靖衣侯,一定不会!”
相较之下,沐临风的反应却很平静,“王妃很紧张靖衣侯,不想他是凶手?”
“当然不想!”冰云白他一眼,又觉这般说太意义不明,接着解释,“我是觉得靖衣侯心性淡泊,位列朝堂,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杀人劫财,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