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四周响起衣袂声,数十道人影快若闪电般进入侯府,接着了无痕迹,一切快到像是从未发生过。
府内很是宽阔,假山假水一应俱全,虽不过分奢华,但大气中透着宁静,很符合靖衣侯的身份。
不大会儿,假山前已是黑影绰绰,不知什么人在某处按捏了几下,假山从中而开,十几人前后而入,没有一丝声息。
最后一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这才悄然而入,假山随后恢复原状,看不出一点端倪。
火把照耀下的地宫人影婆挲,当中椅子上坐着的,正是梅少容。此时的他尽去脸上的温和宁静,而代之以一片森寒肃穆,望之令人心惊。
良久,他缓缓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一名四十岁上下的粗犷汉子上前一步,“属下等不知,这传言一夜之间散开来,真假难辨。”
“哼!”另一名年轻男人子道,“还用说,一定是假!那人是太子殿下亲手所杀,怎可能还活着!”
粗犷汉子怒道,“展擎,我有说是太子殿下的错吗,你抢什么话?”
展威瞪大了眼睛,“这摆明是寰王和寰王妃的诡计,也就大豹你笨到会上当!”
大豹勃然大怒,“你说谁笨!”
“你。”
“你……”
“够了,”梅少容淡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见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眼中闪过一抹疲惫之色,随即恢复冷然,“现下局势很紧,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大豹偷偷瞪了展威一眼,而后恭敬地向上道,“那寰王那边要不要让人去看看?他们会拿到什么证物?”
尽管知道梅少容手下从无活口,可万一那个人还活着,岂非要坏事?
联手做案三起,兄弟们之间配合天衣无缝,怎么可能留下证物?
梅少容略一沉吟,摇头,“寰王打的就是这主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擅自行动,听到没有!”
“是,太子殿下!”众人轰然响应,却都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莫非现在就到了生死一搏的时候吗?
大豹满脸的胡碴仿佛都炸了起来,眼珠一通乱转,显然打定了什么主意。
一大清早,冰云就带了沐临风从玉宵宫出来,两人一并朝着某个方向走,不急不徐,冰云还不时四下看看,眼神机警。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沐临风守在屋外,冰云提着食盒进去。
一个时辰后,冰云提着空了的食盒出来,两人又一起离去。
半路沐临风折了个弯,去药房抓了药,再折回那个院落,不大会儿清烟袅袅,有药香味儿飘散开来,满像那么回事
。
两天之后,深夜,一道黑影急速向那小院飞奔而去,隐身暗处的冰云冷笑一声,使个眼色给沐临风,后者点一点头,飞身追上。
谁料沐临风才离开没多久,冰云蓦地感到冷风刺背,條然回头,却是一个瘦削的蒙面人眨眼之间向她逼近。
坏了!她暗叫一声不妙,情知中了敌人的计,她想也不想,回头就跑。恐惧万分之下,居然忘了张口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