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云是被刺鼻的药味儿给熏得醒过来的,她皱皱眉,不满地嘀咕一句,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什么味道?难闻死了!”
“王妃,你终于醒了!”卉儿长舒一口气,差点要喜极而泣,“你可昏睡了大半夜啦,要再不醒来,奴婢可要吓死了!”
昏睡哦?被东丹寒啸打伤的情景浮现脑海,冰云苦笑一声,“没关系,小意思而已……王爷呢?”
“在书房吧,或者上朝去了,奴婢也不清楚,”卉儿紧着把在炉子上温着的药倒出来,“不过王爷有吩咐,一定要王妃喝下这药,不然会罚奴婢的。”
他这是在替我着想吗?冰云心中大暖,登时觉得这药味儿不是怎样难闻了,“端过来吧。”
卉儿应了一声,将药端过来,“王妃小心,还烫着。”说到这里,她倒是觉得奇怪,“王妃怎会要喝药的,是身体不舒服吗?”
昨儿个才拜堂成亲,今日就要喝药,看样子王妃还病得不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冰云暗暗苦笑,料想东丹寒啸也不想更多人知道昨晚之事,她也不想多生事端,便含糊应了一声,小心地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左右不见沐临风,问道,“沐临风没过来见我?”
“王妃该自称‘本宫’,”卉儿一本正经地纠正,接着才答,“此处是内眷所居,沐护卫不能轻易进入。”
冰云想一想也是,就点了点头,“好。”这样也好,先避着点沐临风,不然要让他知道自己受伤,还不定多着急。
“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王妃,快到午时了。”
“什么?”冰云一惊,“腾”地坐起,却又牵到胸中内伤,疼得白了脸,“都这时候了?!卉儿,你怎不叫醒我,还得向皇上、皇后和母妃行礼呢!”
这可是皇家礼数,缺不得的。
“王妃莫急!”卉儿赶紧扶住她,“王爷有交代,说不要叫醒王妃,行礼之事,王爷自有安排。”
有安排?那也不成,万一让皇上他们以为她这个王妃架子太大,连礼都不去见,岂非不妙。“我没事,快替我梳妆!”
卉儿自是不敢怠慢,赶紧替她打扮好,还不忘端过药碗,“王妃先喝药吧。”
冰云一把夺过,三两口喝下,随意一抹嘴角,忍着伤痛,快步出门。
东丹寒啸并未上朝,他自然知道今日按礼应带冰云去向皇上皇后与母妃行礼,但也考虑到她的伤处,这才吩咐卉儿莫要叫醒她。
天亮之后,他过来几趟,见冰云都在昏睡,也不曾进屋。
冰云风风火火闯进来,“王爷,不是要去给皇上皇后行礼?”
东丹寒啸冷清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伤处不疼了吗?”
冰云微苦笑,“王爷不是说妾身在演苦肉计,会关心妾身还疼不疼?”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不是不知道东丹寒啸的脾性
,直接说个“没事”不就好了吗,何必反将他一军?
好在东丹寒啸并未打算与她计较,接着起身,“那就去。”
跟皇上皇后见过礼,而后去到烟贵妃处,她扶住冰云,“罢了,昨晚啸儿可曾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