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当年让她不要辜负他,最终什么都不说地甩了她。
林霖摸着她的头说不会丢下她,却在日复一日对傅蕴的想念中渐渐枯萎。
裴珩之也说爱她,每每和他相处,她总是会在这个人身上看到出乎意料的表现,她喜欢裴珩之看她时亮得像星星的眼睛,喜欢他精心经营出来的家的样子,喜欢他信息素的味道,喜欢他偶尔表露出来的浓烈情绪,喜欢他情动时一声声地叫她的名字。
在他身上,傅东倪以为自己也许找到了真正被定义为“曙光”的东西,结果裴珩之和其他人好像并没有任何不同,他还是选择离开她。
被抛弃似是常态,而今她却仍然不能习惯。
她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她需要裴珩之留下来,他必须留在她身边,不管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傅东倪感受到他身上愈发滚烫的高热,没再说什么,用静音吹风机帮他把仍然湿润的头发吹干,拉上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想了想,她又抱了一床被褥来,换个面捂上去,让他在这个状态下没有办法挣开。
“我去医务室给你拿退烧剂。”
傅东倪不管他能不能听进去,将人狠狠往怀里摁了摁之后,转身出了门。
要塞很大,医务室更是在公寓另一头,一般步行过去至少得二十分钟。
但傅东倪跑得很快,整个来回也不过用了十分钟。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裴珩之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仿佛了无生气。
她稍微平复了下粗重起伏的呼吸,走过去将人轻轻晃了晃:“醒醒,起来先把药喝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裴珩之额头上已经捂出了一些汗,她将被褥打开,扶着他坐起来。
厚朴星热水有供应时间段,傅东倪只得重新烧了开水,而后将毛巾烫了两下,轻柔细致地帮他擦掉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做完这一切,她才打开退烧剂,喂到他嘴边。
裴珩之却不配合,闻到药味儿就偏过了头:“苦,不要喝……”
他睁了睁水光氤氲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执拗地拒绝接受她任何好意。
傅东倪仅有的一丝耐心也被磨掉,她嘴唇紧抿,近乎粗暴地用两指掐着他的双颊,强迫他张开嘴巴,将退烧剂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裴珩之呛咳两声,眼泪汪汪地指控她:“你就会欺负我!”
傅东倪淡淡道:“就欺负了,有本事你咬我。”
裴珩之第一次觉得傅东倪能这么可恶,如果不是身体虚脱无力,他肯定狠狠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既然没本事,”傅东倪继续道,“那就给我好好在这儿休息,哪儿也别去了。”
听到这话,裴珩之所有理智霎时回笼。
他想起来片刻前他和傅东倪刚吵完架,而他跟她说了自己买了星舰票的事情。
默然片刻,他语气生硬地说:“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傅东倪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爆发,她眉眼冷戾,带着狠意按着他的后颈将人扯过来,“我他妈一晚上快被你搞疯了!”
裴珩之抿着嘴巴,闷不吭声。
见状,傅东倪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她松开手,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