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姐不赞同道:“小许!你就惯着他吧!”
她算是看明白了。
有时候她看着方臻,总觉得方臻身上有种肆无忌惮的洒脱,都是有许风酿托底,谁家搞对象这样的?
但她不知道的,方臻本来的性格也这样,无关乎许风酿。
方臻竟然还犹豫了。
混蛋,难怪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天当咸鱼的人生太快乐,他的意志都快被腐蚀没了。
许风酿道:“方臻已经自学完了一整个学年的内容,我相信他的自学能力,在家再自学也没问题,如果真不想去学校,我还可以帮你申请一下,只期末过去考个试,其他时候就在家待着。”
罗姐意识到他的语气是认真的,连忙扶了扶头。
头晕。
方臻被一激,一点犹豫也没了,“不行,我得去上学。”
天天在家待着,看着家里的这几张脸,短期还行,四年下来不得腻歪死?
许风酿又扶了扶眼镜,对方臻的选择一点也不意外。
“那就上学。”
方臻做好决定后,也不再有不舍的情绪,反而开始幻想起大学生活,他是期待交新朋友的。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蓦地看向还在低头工作的许风酿——他是不是上了什么当?
那点不舍的小情绪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死许风酿,人家可是一点舍不得都没有,还知道用激将法。
*
报道那天,方臻被许风酿开车送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离他们家本来就不远,许风酿下午还有工作,方臻不想让他送来着,架不住许风酿在沉默中把车开到了他面前。
学校门口,车后备箱打开,行李箱被许风酿提了出来。
方臻伸手去够,没拽动。
是许风酿在暗暗用力。
方臻瞪他,“你干嘛?”
许风酿像是开玩笑,“不来一个告别吻?”
“你疯了,这可是学校门口,”方臻又拽了拽,“箱子快给我。”
许风酿还是没松手。
这时候,方臻才觉察到了来自许风酿的不舍。
“不是吧,”方臻道,“那天不是你激我的时候了?”
许风酿顿了顿,“那天激你,是不想让你那么低落,和我舍不舍你无关,那时候的情绪是心疼,现在的情绪是不舍。”
他话说这么直白,把方臻的情绪也搞得不是滋味。
“哎呀,”方臻抬眸看他,“你明天不是有课吗?明天你来学校就能看见我了,该想我的是方澄辉才对吧,他半个月都见不着我。”
许风酿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父子,又不共享灵魂。”
方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