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生活?”他重复这句话。
“干点什么都好,去读书消磨时间也好。”山崎荣嘢看着不断变换的街景道:“哪怕宅在家里一事无成,整天游手好闲也好,只是你现在的这份工作不能久做。”
太宰治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道:“我不适合吗?很多人称赞过我的身体里流着黑手党的血液。”
“血液只是血液,环境成就人本身。”
他问:“小荣嘢不喜欢我的工作吗?”
“不,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
太宰治没有问她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可能后者所期望的是他脱离之后能放下这几年来的一切,桥归桥路归路。
“到了。”
山崎荣嘢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太宰治也下了车,然后走到她面前伸出手道:“走吧。”
她握上了他的手,带着他往小巷走去。
这种程度的亲密行为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太宰治感受着她肌肤的触感,想着她应
该是瘦了,摸起来全是骨头。
“今年以来,有心动过吗?”他突然的这么问了一句。
山崎荣嘢说:“有啊,只不过不是对你。”
这话很无情,但也确实是事实。
太宰治侧头看着她想:很快就要心动了。
两人拐过一个拐角,这条巷子里只有零星的几盏灯,昏暗得看不清远处的路况。
从这片城区的另一头能听到混混带着开到最大声音的音箱游街,还有不良男女用夸张的对话方式在打闹,而在这片小巷里寂静无声,安静得有些恐怖。
“咔嗒。”
枪上膛的声音。
不是由太宰治的枪发出来的,而是……
山崎荣嘢回头看去,阿勒斯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太宰治。
她放开他的手朝着墙面移去,远离他避免自己被波及。
太宰治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过于昏暗的环境下也看不清他具体的神色。
阿勒斯举着枪问:“这种滋味如何?”
“不如何。”太宰治的手伸向腰后像是要拔枪,“就只有这点把戏了吗?”
“我劝你不要动,这里还有狙击手呢。”
阿勒斯放下枪,大笑道:“真愉快啊干部太宰治,有没有想到过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山崎荣嘢插话进来,对着阿勒斯说:“我要现金喔。”
“这部分当然是不会少山崎小姐的,毕竟将他带来,还要多亏了你呢。”
然后话锋一转,阿勒斯做了一个手势:“只是我和作为‘筱宫’的山崎小姐的这笔账还没有算清。”
从胡同的另一头出现另一个人,意大利面孔,手里并没有任何武器,只是腰间别着一把看不出型号的手枪。
山崎荣嘢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对着阿勒斯说:“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