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美*人都以这个侵略得来的战利品为骄傲,并怀着这样的信念迈步走向全世界的时候,他们给世界各地的人民带去的会是福音吗?”
“不会。”台下有同学小声说道。
蒲英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西方发达国家在近代就是靠着野蛮掠夺和血腥屠杀起家的,他们主导的文明核心,其实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我们对此必须心怀警惕。不能再成为第二个大清王朝。
不过,这次美国之行,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美*人,包括在校学员,任何时候都是一副‘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架势。
从西点要塞到塞文堡,从卡莱尔兵营到麦克奈尔堡,从巴林空军基地到昆特克尔海军陆战队训练中心……我们走访过的美军基地和军校,都是绿树成荫,环境像公园一样优美。
但是。和这种悠闲惬意的格调形成极大反差的是,基地和校园内的训练严谨,军官士兵和学员们人人都是一身迷彩服、高帮作战靴。袖子挽得高高的、帽檐压得很低,好像随时可以立即出动。
我看到,在那些灯光从来不关、空调从来不停的舒适安静的教学楼、研究中心和图书馆里面,美*人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却在翻看着堆积如山的关于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等地武装冲突的资料。
在塞文堡海军学院,我更是看到那里的军官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的美丽海湾,却无心欣赏,一心在手中平板电脑的电子地图上规划着一场毁灭对手的战争。
这才是美*人让我感到最可怕的地方。
在美国本土这片已经有一百五十年没有发生过战火、世界上少有的和平土地上,守卫它的军人却时刻都在想着打仗!
这一刻,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国虽大,忘战必危’!
一个海军空军的力量几乎等于世界上其它国家的总和的地球第一军事强国,它的军人尚且如此,我们呢?
我们的国家,只是一个刚刚结束百年战乱不过六十多年的国家,一个还没有完成统一的国家,一个与多个邻国存在领土争议的大国,同时也是一个正处在社会转型期、内部矛盾逐渐尖锐激化的国家……作为它的守卫者,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奢谈享受,而不去做好战争的准备呢?!”
说到这儿,蒲英停顿了一下,以平复心中的激动。
台下适时地响起一片表示赞同的掌声。
“谢谢。”
蒲英微微点头致谢后,一手拿起前面的水瓶,准备润润嗓子。
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礼堂的后门处站着一个人。
虽然他逆光而立,脸上还戴着副墨镜,但蒲英还是一眼就从那熟悉的身形上认出了他是谁。
她的手不禁微微一颤,刚打开的矿泉水瓶泼了些水出来,弄湿了桌子上的讲稿。
蒲英却还浑然不觉。眼睛只顾直直地盯着远处的那个人。
“怎么了?”身边的陈远航轻声问了一句,并从兜里掏出面巾纸帮她擦起稿纸。
“啊……没什么,谢谢。”蒲英很快恢复了正常,先是接过陈远航递过来的纸,处理好了稿纸,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演讲。
“我这次在美国。特别留意过美军中的女兵。他们坚持把男女兵混编,训练也沿用同样的标准,所以我感觉那些女兵在军营中完全跟男兵没什么区别……”
坐得和蒲英最近的陈远航,渐渐发觉蒲英后半段的演讲,没有前半段那么富有激情了。虽然没有大错误,但是总感觉不太流畅,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侧目观察,发现蒲英看几行稿子,眼神就会飘向礼堂后方。
于是。他也看见了那里站着一个人。
不过,那人只呆了两三分钟后,就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陈远航感觉蒲英的身子也动了动,似乎想要站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变调。
陈远航本能地按了一下蒲英的胳膊。轻声说:“还没念完。”
蒲英的身子这才稳住了,掩嘴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继续拿起稿纸往下读。
这一回。陈远航觉得她倒是变得专注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更干巴巴了,语速也变快了不少。
因为他是听过蒲英试讲的,所以还发现她省略了一些描写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