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嘿嘿。”
“你只是强抱?”叶小薇似是一怔。
牛皮暄道:“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必须的!”
叶小薇“哦”了一声:“那……你只能抱一下哟。”
“什……怎么个情况?”牛皮暄愣了。
叶小薇赧然道:“强抱嘛,就是强行拥抱,对吧?”
“你可真行!”牛皮暄忽然手一抬,“啪”地一声,一掌掴在叶小薇的俏脸上,竟将她打得飞起来,跌在床上。然,叶小薇却并未感到疼痛,感觉像是被人抛在床上似的。
她又惊又怒,刚坐直身子,牛皮暄便到了近前。他伸手便去抓叶小薇的香肩,动作粗暴野蛮。
叶小薇本能地向后一躲,“嗤”地一声,胸前的衣襟应声而裂,露出了雪白、丰挺的胸膛。她尖叫声中,牛皮暄淫笑着扑了上去。
冷风如刀,雪花飞舞。
风中传来踏雪之声。
岳少寒提着一大包中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辆马车,心中突地一跳。
凛冽如刀的夜风将车帘吹得猎猎作响,他很自然地便从帘缝中看到了车厢中的东西。只是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什么东西也没有。
一无所有怎么还会令岳少寒感到不安?就是一无所有才令人不安,因为那马夫不见了。
“天寒地冻的,马夫到哪里去了?”岳少寒困惑不已,抬头望了望楼上,灯光依然亮着,他脸上不自禁地浮上一抹温馨的笑意。
他正欲敲门,“吱咯”一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
“房门没关?”他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感召,当即撞门而入。一眼望去,他怔在当地,作声不得。
“江南第一美人”叶小薇还是躺在那张镶花软床上,只是脑袋歪在一边,面颊正对着岳少寒,她的嘴角不住滴血,一对秀目圆睁着。
岳少寒忽然笑了:“你这是怎么了,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唉,你咋这么不小心呢!”
叶小薇一动未动,更未开口。
岳少寒心中一凛,奔过去掀开被子,一见之下,全身如遭雷击,“吧”地一声,手中的药包掉在地上。
叶小薇光着身子,心口插着一柄匕,一柄精光闪闪的匕。
岳少寒下意识地伸手一探叶小薇的鼻观,早已没了呼吸,而**已是触手冰凉,香消玉殒。
他将爱妻紧紧抱在怀里,蓦地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大吼,紧接着放声大哭。这一哭直是天愁地惨,催人断肠裂肝炸肺。陡然间,他口一张,喷出一道血箭。
他也不去擦拭嘴角的血污,怒吼:“是谁?凶手是谁?小薇,快告诉我呀!”
小薇没有回答,她永远也不会回答了。
岳少寒直是目眦欲裂:“血债血偿!”
这一声大喝,如同死神的怒吼震荡在风里,又仿佛是天地间那最可怕的诅咒,夜空中隐隐似有震怒的雷光在闪动。
他猛然起身,无意间目光一瞥,却见南墙上用鲜血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欢乐城主龙震天到此一游。
“龙震天?怎么可能是他,他可是我的酒友呀!但是这些字……这些字绝对假不了,很难看,就跟狗刨的似的……嗯,那马夫定是他乔装改扮的,他肯定之前学过易容术……没错,想当年他还追求过小薇呢!他定是色心未泯,一路尾随而来,然后趁我不备,先下手为强。对,绝对是这样!若非如此,谁又会做下这种事还留名挂号呢!嘿嘿哈哈,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我太自豪啦!”
岳少寒想着想着,突然打起节拍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唱得很专业、很投入——
“龙震天,龙震天,你是一个大坏蛋;
良心丧,皮肉痒,扇你耳光……”
这婉转而嘹亮的歌声带着老上海滩那靡靡的气息响彻了整整一个下弦夜,龙门客栈里包括老板娘凤姐在内的所有人集体失眠了,翌日一大早有很多人去诊所挂了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