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李沧海微一沉吟,“可是海洛因不能当饭吃呀,我觉得咱们还是喝啤酒吧,那味道就像……”
“马尿!”那花白胡子的老花指着不远处的一匹马,“你们看,那匹马在尿尿哩!”
苏摩听着伊剑歌与李沧海的谈话,早就不耐烦了,听了老花的话,不禁冲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老花眉头一蹙:“小苏,我又没说你,你为何瞅我?莫非你看我不顺眼,想藉此良机除掉我?”
“花花,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很感谢你。”苏摩笑道。
老花一怔,喃喃道:“感谢我?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感谢我呢?去年冬天,他偷窥女厕所,我替他把风。当时,他并未感谢我,莫非直到今日他才记起我的好处来?唉,他这人也忒健忘啦!”
苏摩走上几步,拱手道:“海大哥,我们冲进去诛杀雪满天吧,莫让他溜了呀!”
“海大哥?”李沧海心念电闪,定睛打量着海七夜,突然一抱拳,“敢问阁下可是海七夜海前辈吗?”
“不错。”海七夜点点头,“我正是你的海七夜前辈。”
海七夜威震天下数十载,开创了碧落岛与护花宫。这二十余年来,他音讯皆无,江湖人都笃定他早已不在人世了,孰料他竟会在此现身,众人无不心头一震。
天真道长皱眉道:“贫道听人说海七夜早就死翘翘了,怎么还会活过来呢?莫非这位海七夜也是一具僵尸?”
“你太天真了,你傻呀!”峨嵋掌门郭紫衣嗔道,“你看他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是僵尸呢!”
“呵呵,我保养得好。”海七夜微笑道,“其实,我已经很苍老了,我的身体……”
“很年轻呀,你的身体很强壮,你一点儿也不老。”郭紫衣抿嘴一笑,“其实,你还是个战士。”
“是么?”海七夜笑了笑,忽然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一无所有。没有汽车,没有洋房,没有老婆,连空存折都没有,我奋斗了一辈子,连个蜗居都没混上。而且,我没有文凭,也没有手艺,我……”
“工资低并不重要,”郭紫衣道,“重要的是愿意干活、吃苦耐劳。就凭你这副身板,不出几年,挣一辆二手的面包车应该不成问题,我看好你。”
“你……”海七夜刚说了一个字,便听苏摩道:“郭师太,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是个尼姑,怎么能动春 心呢!”
海七夜肃然道:“小苏,你这就不懂了,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爱情连国界尚且不分,何况身份乎?”
“有道理!”苏摩又一抱拳,“鄙人祝贺二位早结连理,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误会了,我是个修女,我不想嫁人!”郭紫衣沉声道。
苏摩呵呵一笑:“大家都是大龄青年,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要拘束,要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刚说到这里,便听伊剑歌朗声道:“大家还有没有愿意去擒拿雪满天的?”
“擒拿?”天真道长叫道,“我这人最擅长擒拿了,好的,我去!”
众人蜂拥着朝正殿冲去,刚跨过门槛,陡听一声断喝:“不准动,站住!”
众人凝目望去,但见数丈外的十数级石阶的顶端有一幕纱帘,帘后有人,显然那声断喝便是自这人之口。
伊剑歌朗声道:“雪满天,护花宫土崩瓦解了,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缴械投降、接受人民的审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帘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大笑。这笑声极是响亮,直震得纱帘簌簌飘荡。
“呛”地一声,李沧海拔剑在手,叫道:“雪满天就在这里,大家有仇的报仇、没仇的杀人,上啊!”
“谁敢?!”帘后那人冷冷地道,“上殿一步者死!”
李沧海一声冷笑:“小雪,别耍穷威风了,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认命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帘后那人沉声道,“我不信算命先生的话,我是个无神论者。我再说一遍,上殿一步者,格杀勿论!”
“论你妈个头呀!”李沧海冷声道,“我们已经上殿两步了,你来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