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支签字笔递给她。
夏鹿刷刷刷地在文件的后面签过字。
然后把文件夹又递给阿宝,低声问,“你难道不替你哥解释一下那个女人是谁吗?”
阿宝看夏鹿签完字,舒了一口气,咧开嘴说,“我还以为嫂子会先问再签字的。”
夏鹿抬了抬嘴角,“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你哥。”
夏鹿话音刚落,阿宝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瞬间动容地说,“我也相信我哥的眼光。”
随着阿宝的叙述,时间回到了很多年前。
从阿宝记事起,秦孝华和吴丽莲就一直吵吵闹闹,吵是小事,关键是这两人一吵架就爱动手。
吴丽莲还有个让人受不了的习惯,她一动手还非得把家里砸干净了才罢休。
他们两口子打架遭殃的永远是秦琛。
从幼儿园开始,秦琛就经常寄居在阿宝和贺江涛家里。
在外人看来,秦琛跟大院里别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安安静静地上学,安安静静地写作业,偶尔出去疯闹。
但阿宝知道,秦琛跟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因为阿宝有一次偶然发现秦琛的手臂上多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刀伤,是那种切割的整整齐齐的刀疤。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秦琛上初二暑假。
那一次秦孝华和吴丽莲吵得最厉害,整个大院都惊动了,秦孝华和吴丽莲的双方领导都出面协调。
可吴丽莲依旧不依不饶,她一气之下让秦琛改名换姓,把他送到她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家寄养。
谁也不知道秦琛具体被送到了哪里。
直到一年后,听说秦琛上了一所寄宿高中,并且对学习突然没来由地上了心,三年后,更是一举考中华清大学。
这让吴丽莲还得意了好久。
秦琛曲折蜿蜒的人生轨迹被阿宝几分钟就说完了。
夏鹿捏着秦琛和那个漂亮女人的照片,内心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心疼秦琛,另一方面又对那个女人充满了好奇、嫉妒和感激。
在秦琛艰难苦涩的日子里,如果有个人陪着他,那也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和怜悯。
那些手臂上的伤口……得多疼啊。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躺着两个红本本,她还真没有勇气去探索他们背后的故事。
阿宝没蓉夏鹿多想,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支支吾吾解释道,“他是我哥的大学同学,叫江鸳。”
夏鹿点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
江鸳一头瀑布似的头发柔柔顺顺地铺散在她的肩上,胸前。
像她的人一样,安静,柔顺,甜美。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恋爱中女人的神态。
阿宝尴尬地挠挠头继续道,“嫂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我哥一进大学,江鸳就对他一见钟情,紧追不放。但我哥从来没理过她。只是……”
阿宝叹了一口气,难过地说,“那次他们班聚会,江鸳搭我哥的顺风车。车到半道,接到我的电话就出车祸了。”
夏鹿惊得一抬头,“你跟你哥说了啥?他要那么激动?”
阿宝意味不明的看着夏鹿,半晌后,他轻轻道,“因为那之前,我刚刚接到葛勤勤的消息,说你跟刘文山结婚了。”
“什么?”夏鹿猛地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