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明愣愣地看着茶茶,一时不知所措。
“一个已婚男人不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一起,这不合常理。”
“那你说怎么办?”
“你跟我来。”茶茶拉着戴天明的手,来到卧室。
一块大花布将卧室分成了两半。茶茶已经将卧室收拾好了。
夜色渐浓。一个布帘将两人分隔在两边,两人各自依在自己的床头。
戴天明借着微弱的灯光,正在翻看着文件,突然,茶茶从布帘中探出头,警告戴天明:“不许越界!”
戴天明没有理会茶茶,这让茶茶觉得很无趣,她透过布帘呆呆地望着戴天明的背影,有些无奈。
戴天明伸手将灯拉灭,一缕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洒了进屋内。
“哎,哎?和你说话呢?”
“我不叫哎,我有名字。”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叫我的名字。”
茶茶故意夸张地说:“叫戴天明啊?不好不好,一点都不亲切;叫老戴?太土气;叫天明?哎呀!太肉麻了。”
面对这个调皮的女孩,戴天明有些无奈了:“你到底睡不睡?”
“干脆,我就叫你天明哥吧!反正你比我大。嗯,就这么定了。有外人的时候呢,我就叫你天明;没有外人的时候呢,就叫你天明哥。你觉得怎么样?天明哥……”
一阵鼾声传来,茶茶伸出脚蹬了戴天明一脚:“让你装睡。”
戴天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茶茶抱着枕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天明哥,你不要睡那么早嘛。我有件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儿你说吧。”
“咱俩假扮夫妻,就是演戏给保密站的特务们看,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总得举办个婚礼吧?”茶茶期待地看着戴天明。
“现在战局动荡,很多人结婚都不办婚礼,咱俩有这个必要吗?”戴天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犹豫了。
“有必要,非常必要!我担心,不办婚礼,你们保密站的特务们没准还会起疑心。这对掩护咱们的身份不利,对整个花海流连计划的实施都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茶茶看似年轻,分析起问题来却很老成。
“……”戴天明觉得茶茶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内心仍有些矛盾。
“我觉得有必要举行一场婚礼。”茶茶一想到婚礼热闹的场面,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
“荒唐。”戴天明有些生气。
“走一个形式嘛,又不是真的。”茶茶有点撒娇。
“我觉得没有必要。”戴天明的口气很冷。
“但这是工作需要。”茶茶依旧很认真。
戴天明沉默了,茶茶的一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茶茶批评戴天明:“为了新中国,我们有那么多同志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战死疆场。可你呢!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连一次假结婚都接受不了。”
“好了,别说了,婚礼肯定是不能举行,最多办一桌酒席应付一下。”
“也行,那你选个日子吧!”
“随便哪天都行。”
“那就明天好了,我来写请帖。”茶茶阴谋得逞,暗自窃喜。跳下床,掏出请帖、笔墨,认认真真写起来。
夜深了,两人都困得睁不开眼,戴天明微弱的鼾声渐起。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重,震得桌上的茶杯和屋内的什物都微微地颤动。脚步声戛然而止,卧室的门一脚被人踢开。那云飞带着张登、沈腾数人提着手枪冲了进来。戴天明起身,三支黑洞洞的枪口一起指向了戴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