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那么一点他们都不介意,庄炎喂她吃了两颗果脯勉强压住汤药的苦涩。她倒在他怀里喘息。
见她脸色惨白,他拿着手绢给她抹了抹嘴角的痕迹,安抚的亲了亲她的脸“累了就睡吧,醒来就好多了!”
她点点头,望着陌生的床幔,虚弱道“这是哪?不像是府上。”
“是陈府,你身子不适不能移动,便住在厢房,忍耐一下,等身体好多了,便带你回去!”他捏了捏她的小手,感受着她活生生的靠在自己怀里,说不出的感谢上天眷顾。
“嗯,回去也好,越儿没看见我们恐怕会哭闹的!”她低低的说“越儿很是依赖我们,不知道他现在哭了没有。。。夫君,我没事。。。没事。。。好困。。。”
“困就睡吧,越儿有奶娘照顾不会有事的。。。”他低头,还想说什么,怀里的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睡颜恬静,眉目温柔,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让她躺在软软的枕头上,盖上薄被。
让留芳她们守着,他走出房间,心情轻松了不少,侍卫守在门口,见他出来,道“王爷,人已经抓住了!”
他点点头,跟着侍卫去了柴房,人被两位侍卫瞧着,根本逃不掉。
陈郡守听说他走出房间了,连忙去找他,毕竟王妃是在他府上中毒的,若不是抓到人是戏班子的,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陈郡守心里把戏班子恨了无数遍。
“说,是谁指使的?”庄炎一脚踢过去,愤怒不已,若不是舒瑾命大,若不是何大夫医术高明,他不敢想喝了鹤顶红,吐了那么多血的人还能活下来。
男子被他踢翻在地上,他只剩下一口气了,根本不敢隐瞒,哆哆嗦嗦道“王爷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在京城时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小的不认识他,他蒙着脸根本看不见,他让小的到了庆都,便借机把那个药丸放在王爷王妃的茶水里,他说不是什么**,只是吃了会让人拉肚子而已,小的鬼迷心窍,贪生怕死,便照做了,那人说若是不照做会杀了小的全家,戏班子也会遭殃,小的是被逼的,被逼的!”
和侍卫说的一样,庄炎不再多问,知道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离开时他看了侍卫一样,侍卫会意,胆敢毒害王爷王妃,就算不是主谋,也不可能会轻饶的,更何况王妃差点没保住,侍卫知道,这个男人活不长了。
他走出柴房,陈郡守狗腿的守在门外,小心翼翼道“听说王妃醒了,真是可喜可贺,王爷放心,这种贼人,下官一定不会轻饶,整个戏班都不会放过的,一定惩罚他们给王妃赔罪。”
“陈郡守一直以来,便是如此糊弄百姓的?”庄炎挑眉,不再看他一眼,道“若不是陈大人疏忽,又怎么会让歹人进来,若王妃没能醒来,本王不会轻饶这个府上的人。”
陈郡守吓得腿一软“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都是下官疏忽!”
庄炎不想多说,拂袖离去。
陈郡守瞧着他走远了,这才直起腰杆,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往柴房一看,又吓出了一声冷汗,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脖子上一道血痕,地上都是血迹,人已经断气,双眼惊恐的瞪着前方,咋一看会把人吓死。
庄炎知道舒瑾不喜欢陈府,让何大夫给瞧了一下。没多久他们收拾收拾,庄炎抱着睡得深沉的舒瑾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陈府。
陈郡守和陈夫人是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开,恭送马车离去,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住在闺房的陈鸳听说人走了,什么都没说,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今日她也在场,亲眼看见王妃吐血倒在地上,亲眼看见那个一向坦然自若的男人惊慌失措,害怕绝望的抱着她,那种害怕失去的神情让她羡慕。
她是羡慕那位王妃的,而她内心深处还有一抹阴暗,当时她想若是王妃就这样没了,蜀王府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只可惜,她现在还谈什么未来,从她在喜床上醒来,便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的爹娘太绝情,对她太狠心了。
舒瑾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她精神好了些,留菲守着她,听见动静掀开床幔,脸上挂着笑容“王妃醒了!”
她看了一眼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居摆件,知道他们已经回到王府了,瞧着窗外阳光灿烂,她知道时间不早了。在留菲的侍候下,她梳洗了一番,靠着软枕,身上还是很乏力,就这样动一下都有些头晕目眩的,让人难受。
不多久留香进来侍候,她提着食盒,把小桌子放在床上,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碗绿豆汤,她现在身子虚弱不宜进补。
留香侍候她喝了粥,喝了绿豆汤,她听见孩子的哭声,眼睛已经看向门口了,说道“让奶娘把孩子抱进来,我看看!”
“好!”留香让婢女出去传话,她说“京城来了书信,王爷在书房处理,等会会过来看望主子的。”
“知道了!”她这会儿比较在乎孩子,倒也顾不上庄炎了,他肯定是有事情处理,不然不会离开她的,他对自己是真的用心了,她看得出来。
不多久奶娘抱着哭得眼泪汪汪的小越儿过来,奶娘听说了一点昨日的事情,一直小心的照顾小世子,无奈小世子许久不见王妃,哭得厉害,她一时哄不住,恰巧被王妃听见了。
庄炎没责备奶娘没哄好小越儿,看着他泪眼汪汪的小脸,她便心疼不用,伸出手就要抱他,小越儿眨了眨眼睛,看清床上的人是谁,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