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大夫过来了,看见她坐在床边守着庄炎,微微意外了一会儿,还是行礼请安,随后给她把脉。
房间安静了一会儿,何大夫带着满心疑惑的收回手,望着眼前的人,道“王妃身子并不大概,腹中胎儿也很健康,因着昏迷了快三日,只是有些体弱而已,等会吃些流食,过几日便可无碍。”
舒瑾点点头,让他给庄炎看看,何大夫道“王爷伤势不轻,加上王妃突然晕倒,使得王爷担心不已,伤心欲绝,牵动了伤口,烧了两日,小的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如今并无生命危险,只是这伤口再次崩裂发炎,日后下雨天恐怕有些难受。”
“不可医治吗?”舒瑾没想到,他的伤会如此严重,她为什么要在他受伤的时候晕倒,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舒瑾有些内疚,有些自责。
“小人无能!”他能做到的只是缓解疼痛,并不能治愈。
舒瑾知晓不能强人所难,他不能医治,就算杀了他也医治不了,她只是心疼这个男人而已。
换个想法,其实也是值得的,至少她留在他身边了,她用成为花仙换他下雨天疼痛,仔细算来他还是值得了。
如此,舒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显得她的牺牲不是无偿的。
不多久留香端着清粥小菜上来,她已经两日多没进食了,此时闻着饭菜的清香,她才觉得饿了。
她让留香把饭菜放在外面,让留菲在里面守着,若是庄炎醒来也好有人照顾着,她在外面喝了小碗清粥,又吃了点酸菜鸡蛋,腹中熨帖了一些她才放下筷子。
庄炎睡得很沉,汤药煎好了,叫来小厮扶着她,留菲很是粗鲁的灌进去,他现在不省人事,不粗鲁根本喝不进去,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她是又心疼又可怜。
下午她躺在床上休息,毕竟昏迷了几日,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用了午膳不久便昏昏欲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有人抚摸她的脸,她被骚扰的睡不安稳,睁开眼看见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一脸狼狈憔悴的人,她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他的下巴,长出来的胡须硬硬的有点儿扎手。
她却忍不住笑了,睡眼惺忪,带着迷蒙的笑“醒了?”
“嗯!”他点点头,用长着胡须的下巴蹭了蹭她的手“为夫听说娘子醒了,原来不是骗人的!”
“你是王爷,谁敢骗你?”舒瑾笑着打趣。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精致秀气的鼻子,道“那倒是,不过,你醒了真好!”
“你醒了也很好!”她笑着挪了挪身子,让他趴在自己身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夫君,我回来了!”
“嗯!”
“只是嗯?”
“嗯!”
“难道夫君不欢迎?”
“嗯。。。。。。”
她眨了眨眼睛,对他的敷衍很是不满,正要质问,扭头发现他已经趴在她身旁,闭上眼虚弱的睡着了,紧蹙的眉头并未出现,反倒是嘴角含笑,眉目舒展,似乎放下了烦恼和忧愁。
见此,舒瑾再也不好埋怨什么,抚了抚他柔软发丝的头,缓缓闭上眼。
庄炎手上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陈郡守却还是知晓了,他让人送了不少补品进来,舒瑾让管家收下,微微皱眉,总觉得陈郡守一家太消息灵通了,仿佛在王府安了眼线一般。
若是如此,她是会不舒服的,谁愿意被人打探隐私,被盯着?
管家是庄炎信得过的人,以前打理蜀王府的管家被辞退了,现在的这位是庄炎带来的,办事谨慎且迅速,舒瑾也很信任他,便让他去查查府上有没有陈郡守的眼线,以及其他心怀不轨之人安插的眼线。
耗子太多不是好事,就算她不消灭他们,知道来自哪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养了两日,脸上恢复红润,气色也好了一些,只是她怀着身孕,还在反应期,对食物,对香味很挑剔。
以前她喜欢吃的,喜欢的香味都不喜欢了,看着,闻着就想吐,胃里难受。现在她的衣服都不用熏香了。天然的一股皂角香味,已经阳光晒后的气息。
庄炎这几日身体也好了许多,至少不再发热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睡觉还是要趴着或者左边侧着,夜里睡觉需要翻身无数次,怕吵着她,两人并未睡在一起。
不过白日两人就黏在一起,经过这次的事情,两人感情更加深厚了,脉脉含情,相视温柔,只要坐在一起,只是对视一眼都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他失血过多,今日一直在进补,全都是补血的汤药,喝了几日,倒也红润了不少。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挑食,这个不吃,那个闻着想吐,娇贵得很。
庄炎也宠着她,只要她不吃,他就不勉强,还特地询问了何大夫,说是女人怀喜初期,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严重或轻而已,在他看来,王妃的反应很正常,不严重。
何大夫还说,等过了孕期反应就会好很多,到时再适量的进补,身体就会丰盈起来。
主要是现在她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许多,让他瞧着心疼。
舒瑾是痛苦并快乐着,她抚了抚还平坦的腹部,满满的是对孩子的到来的期待。
现在她已经着手给孩子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