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扫过他的衣袖,卷起银白的鬓发,露出他锐利如旧的眉眼。
庆帝落后半步,黑色龙纹锦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腰间的白玉佩轻叩作响。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靴底碾过一片枯黄的银杏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十步开外,两队太监垂首默立,远远跟着,既不敢靠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只能低眉顺目地保持着距离,生怕惊扰了这对天下至尊的父子。
"
这风倒是越来越大了。
"
太上皇忽然开口,声音混着风声,模糊不清。
"
是啊,快入冬了。
"
庆帝淡淡回道。
"
陛下近来手段越发了得,"
太上皇瞥了一眼庆帝忽然开口,"
连朕定的封号也敢随意更改。
"
庆帝微微一笑:"
父皇言重了。
不过是顺应礼制,略作调整罢了。
"
太上皇脚步一顿,苍老的眼眸眯起:"
礼制?哼。。。。。。孤倒是记得,当年在应天府时,太祖定下的规矩,从不容人轻易更动。
"
"
父皇可是想回金陵看看?"
庆帝眉头一皱,见这段时间里太上皇屡次提起太祖,不由问起。
太上皇猛然偏头,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的情绪。
他盯着庆帝,半晌,才沉沉叹出一口气:"
。。。。。。你倒是记得。
"
银杏叶落在两人肩上,寂静无声。
太上皇抬头望天,浑浊的眼中竟有些湿润:"
太祖当年在应天府起兵时,曾言天下大业需三代而固。。。。。。如今,倒是应了他的话!
"
庆帝神色一凝,静待下文。
太上皇望着树上的枯枝,半晌才次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