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舆风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如今他变了,也或许是他从不曾了解过他,更想不到他竟会以一个怕失去他的理由,对严清郎做出这种事来,纵使他真犯过不可饶恕的错,再怎么恨他、怨他……舆风也不该这么做呀!
严清郎虽然不愿依靠他人,可是依方才的情况看来,蔺舆风根本就是疯了!他若是再不走,不知哪天他还会干出这种事来。
思及此,他虽担心若是接受公孙全的好意,蔺舆风极有可能怪罪于他,可是……也没办法了。
「你有办法解开这副铐锁吗?」
公孙全抬起头,伸手撩起禁锢着严清郎的锁链看了一会儿,旋即点头说:「逃出去后你先随我到落叶山庄,我替你将铐锁解开。」他站起身又道:「要躲避千风楼的人马并不容易,逃离的期间你需要一些盘缠和躲避的地方,这一切就由我来安排吧!」
严清郎轻抚了下手中的二胡,才站起身地淡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肯帮我,但还是谢谢你了。」
公孙全叹息一声地摇头,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自私的人,倘若不是发现严清郎对蔺舆风的影响甚大,他也不会帮助他逃离这里。
「还走得动吗?」他担忧地看了连站起身都略显勉强的严清郎一眼问道。
「不碍事,走吧。」严清郎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被做了什么事,但是从不曾被人探索过的地方,硬是被蔺舆风强行探入,会疼痛自是应该的,但是让他更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他觉得自己被污辱了,若非他当时无法动弹,他是绝不会轻饶那可恨的家伙!
公孙全轻点头,率先走至外头朝严清郎道:「你先待在这里等候一会儿,我去将看守的人引开,倘若你等不到我回来,就先离开这里到落院那儿等我。」
「嗯。」严清郎低应了声,站在一旁目送公孙全走出石室。
半晌,外头传来几声不清晰的交谈声,随着脚步声越渐远离。等候许久却仍不见公孙全回来的严清郎,只得走出石室,左右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快步地走入长廊。
途中虽还有守卫看守着,却只是寥寥几人,曾受过国家训练的他,虽然双手有所不便,但是要无息搁倒这几人倒也不是问题,简单的几记手刀,对准颈椎一击,两三名守卫立刻应声倒下。
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只靠他自己,今晚也非得逃出这里不可!严清郎眯起锐利的鹰眸,半跑半遮掩地察看前方,打算先到落院那儿去看看,倘若公孙全不在那里,他就先寻路离开吧!能不依靠他人最好,他不想欠任何人半点人情。
可惜的是,当他走到落院时,公孙全正一脸忧色地四处探望,一见到他来,立刻迎上前拉住他的手。
「严兄你来得可真晚,我还在想你是不是被守卫抓住了呢!」
「走吧。」严清郎似是不想多说地扯回自己的手,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
见状,公孙全不禁尴尬地缩回还僵在那儿的手,转身示意要严清郎随他一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步入廊内,东绕西奔地穿过有如迷宫般的长廊,终于在一处弯角处,看见了位于流风园的马厩。
公孙全跑上前拉开栅栏,从马厩牵出两匹一看就知价值不凡的骏马,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严清郎说:「快上马,等会儿可能得硬闯西风门了,千万记住不能停下,也别管守卫是不是阻挡在前,只管驾马奔驰就是。」
严清郎一颔首,跨身坐上马匹,一旁的公孙全也赶紧跟着跃上马匹,驾的一声率先奔出流风园,直朝西林的奔驰而去。
马蹄奔昂的声响,立刻惊动西林内的守卫,正待拦下驾着马匹的公孙全与严清郎,却见他们丝毫无停下马匹的打算,直朝他们奔来。
一时间,守卫躲的躲、跑的跑,一时竟也没能拦得住两人,只得由着他们直奔西风门。
守在西风门的守卫见状,赶紧吹哨示意立在巨门两旁楼台的人收起门外的长桥,便跑上前欲与其它人依同合力关上沉重的门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地让两人从尚能挤下两人大小的门隙逃脱。
已经拉离隔山几分的长桥仍不断的往上扬高,公孙全见了,连忙朝身后的严清郎大喊:「小心了!」
严清郎见公孙全纵马一跃,安稳地落在隔山崖上,他也赶紧拉紧缰绳,欲一同跟随上。
岂料,一直扎在腰际的二胡竟在马匹跳跃出去时,掉落在不断往上移的长桥上,他本能地伸出手欲捉拿,座下的马匹却因为重心不稳,胡乱的在空中踢踏了几下蹄,便甩下他掉入崖中。
及时回过头的公孙全,赶紧抓住险些跟着落崖的严清郎,顺势将他拉上马,夹紧马腹一甩缰绳,疾奔入山林中。
「严兄没事吧?」
严清郎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越渐远离的千风楼,眉头一敛,闷声地回过头淡说:「没什么。」
闻言,公孙全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出了这片林子,就可以见到一座城镇,我们可以先到那儿换掉马,顺便买件披风好遮掩住严兄手上的铐锁,以免四处巡视的官差起疑。」
「有劳了。」严清郎闭上眼,淡淡然地说道。
两人不再开口说话,沉默地坐在马上看着周身一闪即逝的树影,直朝林外的城镇疾驰而去。
一到了城镇,公孙全便要严清郎待在城外,自己牵着马匹入城转卖,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他换上一件简陋的粗布衫,驾着驴车缓缓靠向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