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想了下,让青杨帮忙把徐习远给扶了起来,轻轻唤道,“六殿下,六殿下,起来喝药了。”
先试试,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灌药。
“六殿下,喝药了。”明慧用勺子喂到了他的嘴边,说道。
徐习远昏睡中似乎是有意识的,听得明慧的话,眼睛没有睁开,但是却就着那小勺子一口一口把药给喝完了。
见他这般配合喝药,明慧也松了一口气,这若是不配合,要灌药,那可又得折腾。
一碗药见了底,明慧也不敢放心,让青杨去打了凉水来,主仆三人与青杨一起把徐习远的手,脚,脸,脖子都用凉水打湿的帕子给擦拭了一番。
忙乎了一番下来,明慧伸手探了探徐习远的额头,热度没有退,似乎是比刚才烧得还要厉害了,明慧忙执起他的手腕,把了下脉。
“郡主,怎样?”青杨问道。
明慧蹙眉。
这擦了一番,又是灌了退烧的药,这烧却是愈发的汹涌了。
明慧想了下,起身让豆蔻磨墨,提笔重新换了一个方子,放下笔,舀起纸把墨汁吹干,然后递与豆蔻说道,“快去,按照这个方子重新熬一碗药来,记得六碗水熬成一碗。”
好在安阳公主是来庄子上调养身体的,所以庄子上药材比较齐全,不然这个时候去哪寻药。
豆蔻接了方子,提了一个灯笼快步走了出去。
明慧转身,目光看向越来越严重的徐习远。
得快些让这烧给退下来。
青杨见得明慧的神情,紧张得心头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又不懂歧黄之术,这真是束手无策,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明慧,“郡主,殿下是不是很严重?”
明慧蹙着眉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青杨见如此,也只好不再追问,但是这心里可是清楚的,郡主这个表情,恐怕自家主子是病得不轻。
明慧舀过冰片手里打湿的帕子,说道,“冰片,你带青杨去后面的窖里去搬几坛子酒来,记得每一样都搬一坛。”
那窖其实是菜窖,时值春天,春光好,花开得好,明慧见着百花开得好,前阵子就酿了几样酒放在那菜窖里。
徐习远这么个烧法,如果不赶快把烧给退下去,会出大事的。
明慧用帕子,擦着徐习远的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活该。受伤了也不安宁。”明慧瞪了一眼睡着的徐习远,伸出手忍不住他脑后勺敲去。
轻叹了一声,轻轻抚了抚他的发。
青杨与冰片都是练家子的,很快就抱了几坛子酒回来。
明慧让两人把酒放在了桌子。
自己走了过去,开了封,浓郁的酒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让冰片把脸盆里的凉水给倒了,然后倒了一坛子酒进去。
“郡主,这个有用吗?”青杨是明白了,这是要用酒代替凉水给六殿下擦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