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敬义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如何听不出,此话看似在说曹侯他们,但摆明了就是在骂自己。
阎敬义心中冷笑。
骂吧,反正伱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最喜欢的便是将这些个自诩为天才的人,一点点的折磨,然后敲碎他们的傲骨。
“沈捕头,你此话未免太过了吧?”
阎敬义沉声道:“若是一人之言,自是不可尽信,但这么多人联名上书,你又做何解释?”
沈独眉头微挑,问道:“不知都是那些人联名上书?”
“既然他们上书,总得有个缘由吧?”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项景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深深地看了沈独一眼。
这份胆魄倒是不错!
阎敬义此人虽然无耻了点,但毕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法象强者,非是寻常捕头。
一般人面对他,别说争锋相对,就是开口都难。
阎敬义既然敢说,自然是早有准备,伸手自袖中取出一份名册,放于桌案之上。
阎敬义淡淡道:“燕京城内外二城二十多道分舵总捕有一十八人联名上书,不知沈捕头又要做何解释?”
“除此之外,可还有不少你手下的捕快反映,你行事独断专行,更是苛责手下。”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既然有人反映,那就绝不能忽视。”
“若是假的,那自当还沈总捕一个公道,严惩造谣者。”
“不过监察期间,沈捕头还是不易露面,待查清这一切后再执掌京畿总舵吧。”
图穷匕见!
这才是阎敬义的真正目的。
此话一出,前厅外看热闹的众人心中轰然一震。
这岂不是要卸沈独的权?
说是调查,但真等调查清楚,还不知要多久,到时候这京畿总捕的位置可就不一定姓沈了。
崔京生冷声道:“阎敬义,你别太过了!”
就在此时,沈独忽然拱手道:“项大人,下官有一事禀告!”
项景行饶有兴趣道:“何事?”
他一直没有出声,就是在等沈独开口。
堂堂人榜第七,能够走到这一步,若仅仅是如此,那未免也太看轻他了。
沈独自袖中取出一叠纸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声道:“这是下官近来调查的关于京中各分舵总捕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的罪状,上面清楚的记录了他们的每一条罪证。”
“其上还有各分舵副总捕以及诸多捕快的签字画押。”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寂静了下来。
阎敬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项景行脸上多了一丝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