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拴住他的心,那该多好!他的那一位,叫他师哥。看来,两人倒是青梅竹马的了。如果早生二十年,我会不会就能够陪在他身边呢?如果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么,当初老天为什么不成全我呢?这些年,我原本是不懂什么叫相思的!只是,由于那个恶少的出现,他仗义出手救了我,于是,我由最初的感激,变成了相思。唉,就算是相思,恐怕也只是那单相思罢了。哦,跟师妹在一起,他过得舒心如意吗?以前,我读过李商隐的那首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辞去蓬山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如今,那情丝可把我缠绕住了!那么,这丝线的另一头,会不会有他呢?和他一起练剑,那种感觉,就像是品酒:回味绵长,又带着些许辛辣。品酒?对,如果他明天就要离开,和他喝上几杯酒,也算是为他饯行吧?酒,醉人的酒——想到这儿,我回到屋子里,找起酒来。
嗯,运气不错,桌子的西北角,还真的放着一坛酒。
揭开盖子一闻,一阵淡淡的酒香直扑鼻孔;想要细细品味
时,那酒香,却像长了翅膀似的,钻到心里去了。稍一迟疑之后,我找出两对碗筷,放在了桌面上;接着,又在碗筷旁放了两张凳子。准备就绪后,就往那两只碗里,斟满了酒!“哦,这么香的酒——”就在我向外张望的瞬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心头暗喜:这两碗酒,倒是很及时啊!
我站起身来,微笑道:“恩人,来,屋子里坐。”
他倒也不客气,进屋后就坐在了凳子上。
“这,这酒,是为我准备的?”他的语气,显出一丝迟疑。
我微微一笑:“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为你,还为谁呢?”
他哈哈一笑:“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
“你,你的意思是——”惊喜之余,大概是不敢相信吧,我的语气,有点惊疑了。
“这么香的酒,可是打灯笼都难找啊!”说着,他端起了眼前的那碗酒。
略作思忖后,我这样说道:“这杯薄酒,我先敬你,算作是感谢那救命之恩吧。”
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那是我分内之事,来,我先干为敬!”说着,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来了个一饮而尽。
我沉住气,先是呷了一小口。果然,这酒入口清冽,也不刺喉,喝起来倒也顺口。
看到我这么小口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样说道:“你,你随意——”
我心头一怔:这,这大概就是当年武松过景阳冈所喝的哪类酒了吧?这样说来,倒是有点凑巧啊!这样想着,我淡淡一笑:“这样吧,小女子酒量有限,不过,这一碗,无论如何都要喝完的;恩公,到时小女子不胜酒力,那酒,你就自己斟了——”
屋檐之外是月光,屋子里的酒碗也泛出些许亮光来;此外,脸上的红光,也时常映入碗里。
(看到这儿,梁明远暗自发笑:这,是不是有点像鸿门宴了呢?)
闭着双眼,手微微颤抖着,我灌下了一小碗酒。用手擦了擦嘴唇后,我发现,这酒醇厚绵长,确实不上喉;当然,终究比白水要狠一点儿。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看不出,姑娘还真是海量!”说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来,干了!”这样说着,他平平地端着自己的酒碗,递到我眼前。
我心里暗自叫苦:人家这可是第二碗了!如果要婉言拒绝,似乎还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算了吧,命都是人家救的,如今舍命陪他干完这剩下的一半多,就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这样想着,一股豪气涌了上来,我将手中的酒碗向前一推,“噹——”的一声响过之后,我仰起脖子,就“咕咕——”地喝起来。只剩下一小口的时候,偷眼看他时,却发现他亮了亮手中的完之后,再向下微微一侧。我看清楚了,并没有酒水滴到桌面上。显然,他此举是在告诉我:姑娘,我的这一大碗喝完了,就看你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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