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按照计划,两人来到了龙江河北岸。
这龙江河,大致是东西流向,就像一条玉带,将宜山城区分为南北两半。站在岸边,望了望那浩浩东去的河水,何海娟这样说道:“明远,当年,那建文帝真的来到这河边?”
梁明远眨了眨眼,缓缓说道:“从常理上看,建文帝由往南,因此,如果曾经到过这儿,也算是正常的——”
“那,我们就四处找找吧?”何海娟说着,自西向东缓缓走去。
“当时,应该还没有这样的大桥——”望了龙江桥一眼后,梁明远这样说道。
“你,你的意思是——”
“我,我这样想,这里河面比较宽,按照当时的造桥水平,恐怕还难以造出像今天这样坚固耐用的大桥来。要有桥,恐怕也是一些浮桥。因此,来到北岸后,建文帝可能会这样想,陆路上人多嘴杂,还不如就此坐船顺流而下——”
“所以,你不到南边去找——”何海娟这样说道。
“是啊,到过南岸的可能性,不会很大——”梁明远说
着,仔细地看起北岸的石壁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应该多看看那些比较开阔的地方——”
“开阔地?为什么呢?”梁明远追问道。
“要坐船,首先要找到水码头;不然,人家的船怎么靠岸?”何海娟回答道。
“嗯,有道理——”梁明远说着,脚步也缓缓东移着。
几分钟之后,两人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的这一大片地方,临水之处,地势就如一个草坪,此外,自北向南,有一条小路,直抵岸边。相视一笑之后,两人就弯下腰,弓着身子,四处寻找起来了。过了一阵子,梁明远发现水码头东北侧的一块石壁,颇为奇特。在一般情况下,是比一般是高低不平的,而这块石壁,倒像是一个竖放着的桌面。凝神片刻后,他走到石壁前,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轻轻扫起那石壁来。随着那尘埃、浮泥的纷纷飘落,石壁上隐隐现出纵横纷杂的痕迹来。两人见状,又惊又喜,拂拭得更为小心谨慎了。再过了一阵子,石壁上终于显出了这样两行字:
檐下北燕振翅起,
陌上南僧别庙時(时)。
看到对方惊喜若狂的样子,何海娟问道:“明远啊你,你,你这么高兴的!这,这两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皱了皱眉头之后,梁明远缓缓说道:“看来,当年建文帝的确来过这里。那‘檐下北燕’,指的就是朱棣,当年他被封为燕王,就是现在的北京一带。第一句说的是燕王起兵造反,就像一只燕子,从北边飞来——”
“那,那第二句呢?”何海娟插话道。
“这第二句嘛,说的就是建文帝本人。当年,他逃出皇宫时,是出家人打扮,因此,自称‘陌上南僧’,‘别庙’,就是离开皇宫,告别宗庙的意思——”
“那,走就走了,他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两行字呢?”
“当年,建文帝才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他想,有朝一日,朕,还是要回来的——”
“嗯,有道理!再怎么说,他都比他叔叔朱棣要年轻。”
“嗯,那就四处找找吧?”梁明远说着,就拿起一根枯枝改装而成的小木棍,就近翻番找找起来。何海娟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行动了。
其实,那两行字只是说,当年建文帝曾经从这儿乘船而下,远走江湖;至于那部《长生诀》什么的,却是只字未提。因此,两人的这一番寻找,依然是——
秋阳高照之下的龙江河北岸,两个年轻人正忙着那一番找寻。
四个圆睁着的眼睛,两双东扒西挑的手儿,两个时起时伏的脊背:那几十分钟的时间里,石头背、石头缝、藤蔓间,顿时被翻了个重见天日。好一阵子之后,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背,梁明远这样说道:“海娟,算了吧,今天,不用再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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