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背着朕……”永庆帝一把讲信纸揉作一团,向顺妃丢了出去。
纸就是纸,团起来也不痛。
反正,永庆帝觉得他肯定比顺妃痛。
从时间看,这些信早在顺妃进宫之前!
他当年的偏爱,他以为的喜欢与回应,原来、原来……
一个是他从前最爱的女子,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他们把他当什么?
当笑话吗?!
“李巍是谁的儿子?!”永庆帝咬牙切齿地问。
“是您的,”顺妃抬起头,勇敢直面他的怒火,没有半点怯意,“我与他、与其说是有私情,不如说这些私情只落在您看到的几张纸上。
有多少真心,只有荣王爷自己知道。
巍儿就是您的儿子,若真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会舍得拿巍儿开路?”
永庆帝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首先是顺妃的笑容。
惨淡的,通透的,孤注一掷的。
“意思是,阿巍活不了,我也没有意思了,那就都毁了吧。”
“让您看到年少情谊的真相,也让您明白,谁才是最想把您从椅子上拉下来的人。”
“我的人生,因你们兄弟而毁,有我年少时的天真、愚蠢,也有我长年累月、被过去拖累的沉沦。”
“这份因果,我不想带去下辈子了。”
“今生事,今生了。”
“下辈子,桥归桥、路归路,我只求不要再遇到你们。”
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止不住,却也没有让顺妃情绪起伏。
她很平静,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恨。
恨永庆帝,也恨荣王爷。
谁说,自己倒下时,只能埋下一抔土呢?她可以都带走,谁也不好过!
等走上了奈何桥,如果能少喝一口孟婆汤,顺妃想,她要记住的也是阿薇点醒她的那句话。
“爱自己。”
“听自己的想法。”
永庆帝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消息太突然了,让他根本一时之间天旋地转。
他扶了下桌子,稳住身形,高声唤海公公:“去叫临毓,把临毓给朕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