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跟进来,“长随,宋兄怎么了?他看起了很生气的样子。”
长随煮上粥,想了一会,不太熟练问白笙,“如果,你,在跟别人谈事情,你弟弟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想杀了对方,你会,生气吗?”
白笙想也不想,“当然会啊。”
“我在谈三百灵石生意,要是被我弟搅和了,我必揍得他屁股开花!”白笙转了转眼珠子,“所以,你搅和了你兄长的事?”
“什么事啊?”
长随不欲再说,自觉回到房门口罚站。
此时已经入夜,百里长明自外边回来,一眼就看见罚站的长随和坐在石桌边抓心挠肝的白笙。
他可没有探听别人糗事的乐趣,拿着书就要进屋,才走两步,白笙就死皮赖脸凑了上来,“百里公子!”
百里长明架子端的好,“何事?”
“你去看看宋兄呗。”白笙走进,小声跟他说,“宋兄今儿老生气了,也不知道长随怎么惹着他了,你去哄哄?”
百里长明:“?”
百里长明感到莫名其妙:“宋长珩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熟吗?”
“就是不熟才叫你啊,你看宋兄像是会给我面子的人嘛?”白笙道,“你不一样,你贵公子,他指定给你面子。”
说着白笙就推着他往百里长珩房间走。
靠在房门口的长随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刚刚长随想进去才发现门上下了禁制,百里长珩单方面拒绝别人靠近。百里长明靠近时他没阻止不过是在想,如果是主君的亲弟弟,是不是就可以进了?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他好不好了?
可当百里长明真的推开了那扇门后他又开始嫉妒了。
凭什么他百里长明就可以进去?
就因为他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屋里没点灯,乌漆漆一片,百里长珩陷在光怪陆离的梦里睡得并不踏实,骤然听见脚步声他迷迷糊糊喊了一声,“长随?”
百里长明和这位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病秧子交集并不深,左右也就一瓶伤药,一起逃过命的交情,要是正经起来说,百里长明同长随说的话都要比同这位说的多。
可他却在推开这扇门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与他如出一辙的百里家禁制。
这种禁制并不难,也耗不了多少灵力,百里家上到闭关多年的老祖下到粗使杂役,人人都会。
这禁制作用也简单,就像是在门外上了一把锁,有钥匙的人就能进,没钥匙的就进不了。而这钥匙,百里家人人都有。
不过百里长明现在好奇的是,这位病秧子,到底与百里家有什么关系。
百里长明指尖燃起一簇火苗,慢慢靠近躺在床上的百里长珩。
越靠近,越心惊。
百里长珩周边的东西全部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空气中全是潮湿冷冽的味道,这股冷气无视百里长明的护体衣,直接灌进心脉,让他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怎么会这么冷?